她皺起眉頭,曾經在娘給自己的書上看過類似的機關,這是一種叫做千斤頂的機關,就是用千斤重的石頭做門,隻留一個地方可以推開,那地方巧妙,用力輕輕一推便可開門。
也就是說,現在自己根本出不去!
顧月塵回頭,隻身望着這個似是地獄的地方,這裡,就是一個慘無人道的戰場,隻有最強者才有活着的資格。
顧月塵沒有退路,自她一出生起,所有的殘酷便偏愛于她,盡加她身。
她拿起玉缺娘子留給自己的功法,開始仔細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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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郡,顧縣,馮一刀住宅。
姬問驕正捧着一本書在讀,清冷出塵,比之雪還幹淨幾分。
房門被敲響。
“進來。”
馮一刀恭敬走進來,朝着姬問驕跪下行禮。
“參加公主殿下。”
“嗯,有消息了麼?”
姬問驕問話時,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
“公主殿下請過目。”
馮一刀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信筒放在姬問驕的桌上,随後又開口禀報。
“公主殿下,三皇子問,他是否需要過來助你?”
“不必,告訴他這裡我會處理好,讓他盯緊雁門郡的郡守。”
“我需要掌握雁門郡近十年來所有發生的事,無論大小,隻要有記錄,都給我送來。”
“讓影派一個玄字探子去郡守府邸守着,每日按時給我送消息。”
“是,公主殿下,卑職告退。”
馮一刀恭敬退出,将門合上。
姬問驕合上書本,打開信筒,将裡面的紙條拿出來看完以後露出思考的神情。
“宋子遠、李睫容,這兩人怎會和姬元成有聯系?”
“難道姬元成也是他的人?”
“嗯...宋家不好除,得費些功夫。”
“雁門郡啊雁門郡,想不到此地竟然還藏着這麼一尊大佛。”
馮一刀按照姬問驕的要求,将雁門郡近十年來所有的卷宗都搬進了姬問驕的房間。
實在太多了,堆了三分之一個房間那麼多。
馮一刀額頭上汗水直冒,但在公主面前也不敢去擦。
“公主殿下,您要的卷宗卑職已整理完畢,卑職告退。”
姬問驕揮揮手。
她看着小山一般的卷宗,面上還是一片平靜之色,仿佛翻閱這些卷宗對她來說是司空見慣一般。
她拾了一根矮凳,仔細地一本一本翻閱,天黑了,就點燃蠟燭繼續看,不小心睡着了,那就打開窗戶吹吹刺骨的寒風。
外面的梅花開得正好,雪也壓不垮它們。
姬問驕看着梅花一直都冰冷的臉上此刻略帶笑意,像是看到自己的故人一般。
卷宗一本一本被姬問驕翻閱完,她按照不同的類别以及重要程度擺放,以便她查閱。
太陽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姬問驕把自己關在房間整整六天都沒出來過。
吃食也是别人送去給她。
至于現在的顧月塵,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她連累了就去抓老鼠靠着吃,而且她覺得難吃死了。
馮一刀就在門外站得筆直守着她。
“嘩啦”
門被拉開。
“公主殿下,您出來了?”
“備水,沐浴!”
“去,縣令府邸和郡守府邸放出消息,本宮明日要去醉月居遊覽。”
“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