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門之外傳來一陣铠甲的聲音,烏壓壓的黑影擋在窗戶上。
姬問驕平淡地坐着,冷漠地俯瞰着腳下的人,馮一刀靜靜立在她身邊,眼神卻十分警惕。
玉缺娘子飛身而起,纖細的手彈出幾根銀針射在台下,中針的幾人臉色發青痛苦地癱倒在地,哀嚎了幾聲便再無動靜。
“有刺客!保護公主!”
許郡守臉色大變,肥胖的身體趕緊藏在椅子底下,桌上的茶水全都打翻在地,鄭南也緊随其後,甚至躲在許郡守肥胖的身體後面。
這大肉墩,活脫脫一個擋箭牌,豈能浪費焉?
所有人都亂作一團。
“快去開門啊!把門打開!”
一些強壯的小厮已經沖上去開門了,但大門鎖得死死的,好像有人在外面拉着門一般。
“有人把門堵住了,拉不開!開門,開門!”
“我剛聽見了铠甲的聲音,許是士兵們,咱們有救了。”
“開門!”
顧月塵飛身而起,臉上蒙了一層黑布,隻留出眼睛,手持短刀,先殺名單上的人!
玉缺娘子遠攻下面,而她負責上面的打手。
顧月塵運起内勁,如一杆寒槍,一刀劈過,那些人舉起抵擋的桌子或者棍子,一路破碎。
“不要...我有——”
他們朝着顧月塵跪下,磕頭就像在搗蒜——又響又快,腦袋磕得全是血,手上還在不斷地拿着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
可這些人面孔,顧月塵記得,醉月居的這些人仗着自己的是東家的打手,地位較高,時常欺淩下面做工的人。
見到一個女人,便由那一根東西主導思想。
帶顧月塵做工的老阿婆,已經五十多歲了,無兒無女,不過是想讨口吃的,在醉月居做着最下等的活計。
可那些人卻趁着醉酒,說要玩些新鮮的,把老阿婆生生玩弄死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該死!殺殺殺!殺得好!
顧月塵手起刀落,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她沒有砍下那些人的頭顱,而是選擇砍一半的頭,這樣他們才能更痛苦!
血漿濺在顧月塵臉上,溫溫熱熱,擡手擦眼,聽耳邊慘叫,黑布下面的嘴唇勾勒一個淺淺的弧度。
“郡守大人,你快讓他們開門啊!”
許郡守躲在桌子背後,扯着嗓子沖着外面大喊。
“開門啊,各位軍士,裡面還有公主啊!”
門外傳來冷冽粗犷的男聲——
“沒有公主殿下的命令,絕不開門。”
“可是有刺客啊,公主殿下安慰要緊啊諸位。”
“本将說了,沒有公主的命令,絕不開門!”
許郡守頭頂冒汗,褲腿都要打濕了,這明擺着上面那位公主就是要殺人,可就是不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怎麼個辦法。
他擦了擦汗水,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鄭南顫着聲音說話了。
“大人...大人...公主要是受到傷害,他們一定會進來的。”
他的話不大聲,卻清楚地落在衆人的耳朵裡。
“對,公主...公主故意不給我們開門的,她就是想殺了我們,她要殺了我們報仇的。”
“大家沖上去,隻要公主受傷,我們就一定能出去。”
“對對對!”
随着死亡的人越來越多,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隻有許郡守和鄭南互相依偎,躲在角落。
他們瘋了一般想要沖到姬問驕的面前。
姬問驕嘴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睛掃過鄭南和許郡守二人,搖了搖頭。
“好狗,正合我意啊。”
馮一刀擋在姬問驕的面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可他畢竟還是隻有一個人防不住偷襲。
一名舉着凳子的小厮模樣之人,正一臉猙獰地揮舞,顧月塵眼眸一閃,腳下一用力,便飛身到了姬問驕的身邊。
她将椅子上的姬問驕攬腰而起,小厮手上的凳子砸在椅子上瞬間破碎,顧月塵飛身一腳,反手一刀,那人血濺當場。
顧月塵将自己和姬問驕替換位置,擋在了她的身前,血全灑在了顧月塵的身上。
姬問驕本能地擡頭望向顧月塵,她知道今日自己行此計策是十分危險,稍不留神,便萬劫不複,也做好了受傷的準備,此時被此人救下,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