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嫡君被掐得臉色漲紅,雙手不由自主的摳向顧月塵掐住他的手,可無論他怎麼摳,怎麼掰,用指甲怎麼掐,那雙手紋絲不動,像是鐵鉗一樣。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最後一絲清明,睜開眼看着面前的顧月塵,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瞪大了雙眼,邊咳嗽邊說,“你、你是顧月塵!”
聽到他想起來了自己,顧月塵這才扔下了他,宋嫡君瘋狂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驚恐,又爬着拉住顧月塵的衣裙:
“你既然是顧月塵,那就是我們宋家的人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殺我?難道你真是野種?”
“野種?”顧月塵直接一刀砍掉宋嫡君的一直手臂。
宋嫡君先是一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臂從身上飛出,但是還沒感覺到疼,片刻之後,才感受到了痛感,血不停地噴濺,疼得他嗷嗷叫喚,在地上不斷打滾。
“給我母親磕頭認錯。”
顧月塵咬着牙齒,眼眶發紅的看着在地上嚎叫的宋嫡君。
“我、我錯了,我對不起你的母親,都是我的錯。”宋嫡君在地上掙紮起來磕頭,他還不想死,眼睛裡滿滿都是求生的欲望。
“誰是野種?”
“我是,我是,我是!都是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顧月塵一刀取下他的首級,她彎腰,将那顆難看的人頭提起來,克制住略微顫抖的身體,回頭對姬問驕行禮:
“殿下,現在進去嗎?”
“嗯。”
姬問驕點頭,“都殺了,本宮說了,今日是帶你來殺人的,無須顧忌。”
“可這樣,皇上不會怪罪嗎?六皇子不是還在這裡嗎?”
顧月塵不知不覺對姬問驕産生擔憂,她害怕自己回連累她。
在這一年裡,她不光了解了雁門郡,更是了解了一些皇家的事,之前三番幾次派出刺客行刺的人,都是六皇子。
姬問驕輕笑,“他能怎樣?去給父皇告禦狀嗎?拿着他在雁門郡這些克扣百姓的事去嗎?還是拿着自己養的私兵去逼宮?”
“你是說,你已經扳倒他的一些證據了?”顧月塵試探着問。
“不然呢?你認為本宮是會為了你的私仇冒險嗎?本宮看起來很蠢嗎?這一年裡,努力的可不止你一個顧大人啊~”
姬問驕的語氣在此刻聽起來突然有些俏皮,略微上揚的尾調都在顯示着她現在的心情不差。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這幅場景能說笑的,也隻有這兩位。
“待會去他書房,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沒準備。”姬問驕正在吩咐,内院就傳來了聲音——
“君兒,快進來,母親給你相看了一樁婚事,那閨女喲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姬問驕捂着嘴笑,“相看親事?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這麼倒黴,要嫁進馬上就要滅門的宋家?”
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粉紅色的手帕,裹着自己的手,接過顧月塵手中宋嫡君的人頭,在顧月塵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用力将這顆頭抛進了内院。
片刻後,也不知道是砸中了哪家夫人小姐,院裡面傳來了尖銳的暴鳴聲——“啊!!!”
“君兒!”
“來人!來人!!”
來人?
還有人嗎?
院子裡的屍體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姬問驕走在顧月塵的前面,步伐有些輕快,“宋夫人,别來無恙了。”
“公主殿下?!”迎面碰上的李睫蓉面如死灰,臉上還挂着新鮮的淚痕,“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她指着院子裡面成群的屍體,強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又忍不住惡心,沒撐多久,就幹嘔了起來。
“非宋家之人,可以走了。”姬問驕說道。
院子那些富家夫人趕緊提着自己的裙子一溜煙的離開了,連桌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拿走,連滾帶爬的走了。
這會不會是他們最失态的時候呢?
姬問驕沒有再理會李睫蓉,将這裡交給顧月塵處置。
“公主殿下!您究竟是何意!”
面對她的質問,回答她的是顧月塵的聲音:“你還得宋柳衿嗎?”
李睫蓉猛地擡頭看向顧月塵,“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