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佳擺正了視線,努力克制住恐懼的情緒,跟在蕭想身後進了酒店。
“您好,歡迎光臨。” 酒店前台用微笑迎接了她們。
“訂一間房。” 蕭想淡淡說了句。
酒店前台是一位年輕的小姑娘,穿着酒店統一的服飾,聽了蕭想的話,臉上依舊挂着職業性的微笑,應了句“好的,請稍等”,便熟練的查詢起電腦來。
查詢出結果後,她擡起頭,又掃視了面前的兩位客人一眼,面露難色道:“實在抱歉,我們現在隻剩下蜜月套房了。”
蕭想沒有猶豫,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服務台上:“就要這間。”
米佳驚詫的瞥了她一眼。
前台小姑娘職業性的微笑中,多了一層笑意。“好的,請稍等。”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兩位美麗的客人一番,才拿過服務台上的卡片,操作幾下辦理了房卡。
蜜月套房果然名副其實。開門後,幾百朵紅玫瑰擺成的心形便在燭光的暖意中沖擊着眼膜。蕭想瞥了一眼,啪的一聲開了燈,燭光的暖意瞬間被白色的燈光沖淡了。
“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裡?” 米佳的聲音中仍舊透着一股驚魂未定。她也瞥了一眼醒目的紅玫瑰,便把目光轉向了蕭想。
蕭想順手關了門,靠在門邊聽了聽聲響,确定沒有異常後,才說道:“目前還不确定殺手的目标是誰,待在這裡比外面要安全——你得罪過什麼人麼?”
“我?” 米佳又緊張起來,“你是說,殺手是來殺我的?”
“目标是你的可能性更高。他們不會選擇在咨詢室對我下手,太容易逃脫。”
米佳深吸了口氣。“我……我先前的确有一些難纏的客戶。”
“都有誰?”
“好些人……我一時、難以思考……” 米佳眼神亂撞,微顫着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正準備吃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遞給蕭想,“巧克力能緩解緊張情緒,你也吃一塊吧。”
“我沒事。” 蕭想看了一眼巧克力,沒有接。
但她的肚子突然“咕”了一聲,似乎表達着不滿。米佳勉強擠出一個笑,将巧克力放到蕭想手中,情緒上也鎮定了些:“味道很好,你嘗嘗?這個夜晚或許會很漫長。”
蕭想拿着巧克力,表情上有些不自在,便轉身朝陽台走去。“我去陽台上檢查下安全措施,你再仔細想想,可能會是你的哪些客戶。”
她走進陽台,檢查了一番窗戶的密閉性,又将打開的窗戶都關嚴實了,才再次看了眼手中的巧克力,撕開包裝吃了起來。吃完後,她又去卧室和浴室檢查了一番,将蜜月套房各個房間裡的情況都摸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才再次回到客廳裡。
米佳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隻是望着紅玫瑰發呆。蕭想走過去,想詢問一下她是否想起了什麼。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米佳回過神來,和蕭想對視了一眼,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您好,客房服務。” 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 蕭想冷淡道。
“好的。”
對話結束後,門外忽然“嘀”的一聲響,大門随即被人旋開。下一秒,一個穿着服務員工裝、套了黑色頭套的人就沖了進來,将酒店服務用的推車用力一推,作為擋箭牌推進了客廳裡,并趁着這個機會快速朝房間裡開槍。
蕭想已有準備,在大門被旋開的時候,就迅速躲到了客廳與外門通道相連的牆壁後面。待殺手走過通道時,她一擊即中,用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給了對方一顆子彈。
客廳裡,米佳神色驚恐,但努力讓自己保持着鎮定。
很快,門外進來了更多的殺手,其中一個殺手徑直朝裡面的米佳瞄準射擊,被蕭想一拳擊中手肘,子彈頓時飛向了客廳中央的吊燈。燈光應聲熄滅,留下客廳裡溫馨閃動的燭光,愛意滿滿的護衛着幾百朵紅玫瑰。
殺手們愣了愣。蕭想趁機快速出擊,一前一後兩腳,踢掉了兩個殺手的槍。
房間裡暗了下來,燭影疊加着人影,在牆壁上不斷閃動。蕭想以一對三,在暗淡的光線中敏捷的周旋于殺手之間,利用視野局限的優勢,順利打掉了剩餘幾名殺手手中的緻命武器。
牆壁上,蕭想紮起的馬尾時而放大,時而縮小,烘托着殺手們被擊打的悶哼聲。某一刻,其中一個殺手突然朝米佳沖了過去,還抽出衣服中藏着的短刀,似乎想給對方緻命一擊。蕭想見狀,當即舉槍射擊,卻發現子彈沒了,又立刻擡腿朝桌面上一掃,幾根蠟燭随之飛出,啪啪啪幾下打中了那人的手,火苗灼燒上去,那人驚叫了一聲。
隔壁的房間裡,一個女人聽到聲響,疑惑的問了句:“隔壁房間的動靜怎麼這麼大?”
她身旁的男人翻了個身,懶洋洋回道:“隔壁是蜜月套房。”
女人便不再作聲了。
蜜月套房中,蕭想迅速上前,打掉了那人手上的短刀,然後抓住對方的胳膊反身一摔,摔到另一個殺手身上,又拿起他們的刀朝第三個殺手腿上一劃,第三個殺手叫喚一聲摔倒了,和前兩個摔到的殺手疊起了羅漢。三個殺手頓時都動彈不得。
蕭想暫時松了口氣,從衣服裡拿出手铐,一上一下铐住了兩個殺手。她正思考着找點兒什麼把最後一個殺手也綁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背部被人刺了一針。
“你很能幹,不愧是聯邦安全局的高級特工。”
米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想一驚,即刻轉身面朝悄無聲息走近的人。
“你不是米佳。”
她冷冷說了句,沒有疑問的語氣,同時立刻伸手朝對方的脖子扼去,想先發制人。但她的手剛搭上對方脖子,就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米佳”不為所動,腦海中短暫想了想此刻遠在家中的真正的米佳,雙手雙腳都被反綁着,大約還在衣櫃裡昏睡。她優雅的揚起笑容,看着即将暈倒的蕭想說了句:
“你可以叫我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