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表态總歸是好的,今日是不需要再逼了,隻看來日她們能做成什麼樣了。
将離道:“先這麼着吧。你們兩個在這兒再吹一刻鐘的風,吹夠了再回去。”
蘭香惠香自然忙不疊地答應,老老實實站着目送她們兩個下山。
回青天外,當歸、将離把這事講給甯璋,尤其是将離把惠香甩出去的那段,将離簡單兩句說完不算,當歸又充分烘托氛圍,講得險象環生氣氛充足,甯璋聽得很開心,連聲誇她們兩個也算有勇有謀,居然還能幹得出來這事兒。
将離微微揚了一下頭,頗為得意:“當然是算着她們兩個的性格。蘭香沉穩,惠香膽大,對付惠香就得吓破了她的膽子才能叫她知道厲害,至于蘭香,當歸擅長利誘,就交給她來。”
當歸拍手道:“不錯,我看到蘭香被支開,就想到将離應該是想逐個擊破,分别用對她們兩個有效的手段去治她們。這會兒再給她們兩個留足時間互相交流,絕對事半功倍。”
“不錯,她們兩個分别各吃一套,就會再用自己的力量去影響對方,很妙很妙。”甯璋覺得很爽,唯一可惜就是自己沒有親自參與這個戰局,“法子都被你們用完了,我就像個沒用的人。”
将離道:“誰說你沒用,那個拾霧還得等着你親自對付呢。她不好對付,人是打定了主意投效孟家老太太的。”
甯璋略一思索,笑道:“她自然和蘭香惠香不同。蘭香惠香兩個人主意不大又好拿捏,拾霧的主意可大得很,咱們拿捏不了,不妨順水推舟利用一回她的主意。”
“喔,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将離眉毛一挑。
甯璋就隻是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将離和當歸附耳過來,待她兩個煞有介事湊上前去的時候,隻聽見甯璋輕吐二字,“保密。”
幾乎同時,北面那扇窗戶呼啦一聲從外頭被推開了。
北邊由于地勢漸起,隻栽了幾株竹子,竹葉随風簌簌作響,外頭空無一人,風也不大,這扇窗戶居然自己開了,稀罕。
當歸和将離謹慎對視,兩人立刻緘口不言,仔細聽着外頭的聲音。
甯璋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角,邊說着“怎麼這窗戶沒關嚴,還被風給吹開了”,一邊走去關窗,路過牆邊的時候,順手抄起來牆邊搭着的削尖了頭的竹竿,這是原打算去河裡刺魚準備的工具,她左手握住竹竿,右手扶住窗棱,餘光一掃便将竹竿穩穩扔了出去。
隻聽外頭一聲悶哼,一個人影擦着竹竿的去勢騰挪閃避,然後順勢靠着窗棱屈腿搭在窗邊坐下。
“南渡?”
當歸有些驚訝地看着窗邊逍遙坐着的這位小爺,自打南渡和北顧去了青谷馬場,當歸倒真是與他們有快一年的時間未見了,今日居然這樣見着,真叫人想不出。
南渡苦澀一笑:“小丫頭最近槍法練的不錯,眼疾手快,打挺準啊。唉喲我的這把老腰……以後是沒法在江湖混咯,得靠人養活了。”
南渡嘴碎,但是皮相長得不錯,高鼻深目,瘦削挺拔,一身暗紅色勁裝,顯得整個人更加颀長。尤其是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一雙含情目水汪汪的,行動又有一股天然的風流,于是雖然嘴碎些,别的倒也還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