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也不服,想着自己談情說愛久居第一,即便是南渡也未必有她剔透,怎麼還能叫将離給超過了。
将離道:“衛二公子隻是看着溫文爾雅,其實他遇事不會猶豫不決,若是真的割舍不下,他一定會自己跟過來。甯璋最是了解他,所以知道跟着的不是他之後,也就隻會越來越将這事放下了。”
當歸沒言語,其實心中知道這話不假。
衛瀾隻是看上去溫和,實際上衛家兩個公子,全都是甯為玉碎的性子,而這一回,他選的不是甯璋。
張杳杳雖然依舊不服,可是也沒奈何,隻能歎道:“這世上難道隻有衛家一家的好兒郎嗎?等咱們回了隐州,休息休息,便往宋國、西陶跑一圈去。我的外甥女,喜歡或是不喜歡,都由得她自己做主,不在别人手裡。”
連陸天縱都破天荒地附和了一句:“也不知那小子有什麼本事。下次再去昌安,該會會他。”
他看了将離一眼,将離卻目光平淡地看了回來。她同甯璋相處最久,到今時今日,竟絲毫不覺得奇怪。
大抵旁觀者清,早就看定了他們兩個的分離。
那天聊過之後,很快就翻了篇,誰都不願意再提這不愉快的事,都覺得多提一句都是給衛家那小子長臉了。大家不自覺地對甯璋多包容了一些,隻有甯璋蒙在鼓裡,覺得這幾日确實事事順心,不知道背後還有這一層。
日子過得太順,甯璋還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隻好把心思放到趙京身上。
她越來越覺得,趙京這個人,能活到現在,确實太不容易了!
一開始有殺手過來尋他的麻煩,招招都是沖着要他命去的。趙京一介文官,完全沒本事抵抗,每次都靠高呼救命把南渡北顧引過來。後來南渡北顧為了護他,幹脆晚上都跟他同屋,他這邊一叫,那邊便輪流起來護他。
殺手心腸雖然狠,可是水平不大行,估計趙京的對家也沒舍得出重金聘請專業殺手,反正南渡北顧打得挺輕松,都不用陸忘歸夫妻兩個出手,便解決了一衆殺手。
随着殺手們的屢戰屢敗,後來對家也看清楚了陸家的實力,也不花這個舞刀弄劍的冤枉錢了,幹脆從下毒入手,幾次打聽出他們落腳的客棧,買通當地的小二給趙京彩禮下毒。不過當歸提防着這事,但凡入趙京口的飯菜,當歸都先檢查一番,所以對家在下毒一事上也沒得逞。
經過這幾次三番的,甯璋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甚至覺得自己也可以獨當一面保護趙京了。她閑得無聊,還鑽研了怎麼在睡覺的時候既能睡得香甜放松、又能對靈敏應對細微聲音,還鑽研了什麼東西可以不入口也能讓人中毒等等。
她是學得起勁了,隻是敵人越來越弱,她的所學也沒能得到發揮。
到了襄州地界上,陸忘歸跟趙京分開,讓他自己回興明縣。
甯璋第一個反對,畢竟敵人殺了他一路沒得手,這到了襄州,離興明縣還有段路呢,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放虎歸山。
陸忘歸道:“他擅離職守,在外邊死了誰也說不明白,如今到了襄州,他若死在這裡,州府的官員便脫不了關系。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怎麼不會,怎麼不會?但凡死在路上,便找個替死鬼認了罪也就完事了。一旦回了興明縣,死在崗位上,朝廷肯定要徹查,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好端端回到興明縣的。”
張杳杳笑着拍拍甯璋肩膀:“這兩年到底還是有些長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