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将離站在箱子上指着那發聲的人喊道:“我認得你!你是藍泰和的走狗!你混在百姓裡煽動,意欲何為!”
這話确實起了一些效果,無論他是不是被冤了,烏合之衆是分辨不了這些的,大家隻覺得藍泰和可惡,居然用陰招。
藍泰和也拱手道:“通整個昌安城看去,若想為百姓辦事,總是不易的,今日便是大家罵我,橫豎也是要查個清楚的!司法不可廢!”
他速戰速決,叫人去搶那些貨物。
結果人群中又擠出了一駕馬車,駕車的是個面容清隽的年輕人,身形瘦削、舉止得體,将馬車停在了藍泰和與将離之中。
藍泰和蹙眉打量此人,不記得與這人打過什麼交道。
馬車的簾子掀起了一半,車裡面的人看不清楚形容,隻伸出了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聲音清楚,擲地有聲道:“這些貨物我保下了。若是要查,隻管跟着我進城。”
羅鵬和林晉面面相觑,互不知道此人是誰,可藍泰和似乎卻有了成算,他眯眼看着那輛馬車,抿了抿嘴巴,堅決道:“你這是要阻攔公務了?”
羅鵬小心過來請教藍泰和此人是誰。
藍泰和道:“管他是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隻論罪,不論身份。”
他想将此人的身份壓下去,可那邊卻偏不肯,車夫高聲答道:“我家主人乃北辰府大公子北辰祎,想必足有資格替三皇子作保。”
北辰祎對上藍泰和,簡直是朝中唯一稱得上勢均力敵的對抗了。而城門口這一出,便是北辰家要與藍家當面鑼對面鼓的對付了。
藍泰和得眉頭皺了起來。如今朝中最說一不二的畢竟是藍家,這北辰祎當真是飄了,在外頭遊曆了一圈回來,恐怕不知道北辰家早就被藍家壓了一頭,居然還敢在衆人面前叫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隻是個白衣嗎?難道他還以為北辰豫在這朝堂上還是當年那樣的光景嗎?他憑什麼?
對這種沒分寸的人,不給他一次痛擊,恐怕他是學不會恭順的。
藍泰和睨了一眼林晉:“若是布衣阻撓官差辦案,該如何算?”
林晉道:“視情節輕重而定,若是阻了興州這一事,當處……”
“我也很好奇如何論輕重,不如你我一起面見皇帝,去問一問此事該如何判。正巧皇帝下了令,要我到了昌安城,先去找他品茶論道。”北辰祎這話隻說給藍泰和聽,聲音不大。
那車夫腦子很靈,立刻又高聲道:“若是藍大人阻撓我家主人面見皇帝,又該如何算?既然新賬舊賬堆在一起,不如一同面見皇帝看看如何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