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将離回頭看了一眼,還挺嘀咕:“他往興州跑了倆月,又在這兒住了三個月,哪來的青雀巷的姑娘?”
甯璋兩手一攤:“說不定是之前的老交情。陸天縱在大荒各處不也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姑娘——你聽說他過嗎?”
将離道:“他也不敢跟我提呀。”
甯璋道:“也是。他把你放在心上,就算在外頭遇上幾個沒來由的人,也沒必要專門跟你提一句。”
“真有?”
“萍水相逢,點頭之交,也不算太有。”
将離笑道:“開了眼了,你還能替他說句公道話。”
甯璋道:“我這人公正的很。”
她面無表情地跟将離開了幾句玩笑,也不惦記什麼鲫魚豆腐湯了,随便扒拉了幾口飯,就去林子裡頭打坐練功。
尚遠不在,甯璋也不必避諱被誰看出自己内功盡失。她約莫積攢了些微弱的内力,便借着輕功在枝頭再鞏固一番。若沒了内功,即便有些飛檐走壁的功夫,也隻是下乘,唬一唬平常人罷了,若真是在尚遠面前施展輕功,他還是會一眼洞穿其中不足。
甯璋在林子裡頭練了一下午,到日暮西沉後,才遠遠聽到有人往林子裡來。她趕緊落座回原來打坐的地方繼續練吐納,半睜着眼睛看來人。
尚遠和宗訓談笑着回來,一手還拎着個食盒。他看到甯璋時仿佛心情大好,把宗訓打發走了,樂呵呵地拿着食盒過來:“帶了你喜歡的牛乳酥酪,趁熱乎吃一些,看看和鲫魚豆腐湯哪個更好吃?”
甯璋打開食盒,看到裡頭放了兩盒新鮮的牛乳酥酪,一個是以前常吃的味道,另一個還從未見過,上頭淋着些橙黃色的果醬,她很感興趣:“這是什麼口味?”
“橙子熬的果醬。”
“你不是去青雀巷了嗎?怎麼還帶了這個回來?”
尚遠笑道:“噢,柳姑娘打發人買的。她說應記新出了橙子的味道,叫人買了給我嘗嘗鮮,我想着你喜歡,就給你帶來了。”
甯璋忽然有些笑不出來,别扭地看了一眼尚遠,将那食盒擱下了。
尚遠笑問:“怎麼,不是我親自買的就不喜歡了?”
甯璋道:“以前愛吃牛乳酥酪,現在卻不怎麼喜歡了。你要是不喜歡吃,我給文橋和龍禾拿過去。今天說了龍禾兩句,她心裡正不痛快呢。”
“你平日一向不操心院裡的事,今日為着什麼說她?”
甯璋微笑道:“她跟我講了些靈淵的事,不盡不實的。靈淵也是她能置喙的?更何況還當着我。”她頓了頓,看了尚遠的表情,又道,“那會兒我聽着不爽,說她重了,正好有你這份牛乳酥酪,我也好借花獻佛給她順順氣,原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她可真是沾了柳姑娘的光了。”尚遠嘻嘻一笑,和甯璋一起回去,“你如今愛吃什麼了?下回若是其他姑娘那裡有,我也給你帶來。”
“我隻愛銀子,你要是能從姑娘那裡帶些銀子回來,我就對你感激不盡了。”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