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璋神色不悅地朝盧家娘子擺了擺手,就有兩個侍衛上來粗暴地将她按在了地上,把她頭上身上戴的首飾都扒了下來。盧娘子受不了這等粗暴對待,可無力反抗,隻趴在地上痛哭,抽噎着說“這與我有何幹系”。
令璋殺雞儆猴:“這些首飾拿給盧将軍,問他到底怎麼選。”
這時這些夫人們才意識到她們原來隻是人質,可有些人還帶着孩子過來,原來都是人質!孟令璋敢這麼做,她背後靠的一定不止藍泰和,肯定還有藍家、孟家……她們又想到藍明玉的手段,都不敢再鬧了,隻是一個勁兒此起彼伏的哭。
隻有柳氏不肯認命,她忽然走進令璋,拔出簪子直沖她的喉嚨過去。
屋頂上埋伏的暗衛立刻現身護住令璋。柳氏與暗衛交手幾招,很快就被擒住。
令璋驚魂未定,蹙眉道:“此時我隻是請你們在此處等候,沒必要不做困獸之鬥。”
柳氏怒道:“你休想拿我的性命去威脅我夫君!我與他一體同心,今日我索性死在這兒,也不叫他被你們脅迫!”
說着,柳氏便拿簪子刺向自己。
令璋隻是蹙眉,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索性不阻止她。
可說時遲那時快,門外一支暗器射進來,打掉了柳氏手中的簪子。
大門被人踹開。
門外的光線射進來,照在門口站的那人身後,她就仿佛站在萬千金光中,天神一般降臨了。
令璋眯起眼睛仔細看着外頭這個人:“甯璋?怎麼沒看住她?”
甯璋手握一把砍柴刀,刀上沾血,她一身淺色衣衫也沾上了血,一身殺氣,冷冽地看着令璋:“你手下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配看住我。”
“你……你的武功不是早就沒了嗎?”
“我告訴過你的。那場鏖戰之後,我還好端端地在你面前站着,你對我用的那些肮髒手段,沒有用處。”
甯璋不跟她廢話,形如鬼魅一般拿着砍柴刀沖向幾個暗衛之間,手起刀落,不為糾纏,隻為速殺。
令璋大叫:“人質!人質!”
僅剩的幾個活口立刻一人抓了一個夫人,護在令璋跟前,用這種方式與甯璋對抗。
“要死大家一起死!”令璋大叫。
甯璋陰恻恻地看着令璋:“這裡任何人受到傷害,我都會報複在你身上。孟令璋,你知道我說的出做得到。”
令璋的嗓子都變尖了:“你少吓唬我!我有千軍萬馬,你隻有一個人,即使要報複,你也熬不到!”
她這一嗓子又把外頭的更多侍衛喊了進來,一群群帶刀的人将甯璋團團圍住。
甯璋想說“那就試試看吧”,但她隻是蔑視地看了令璋一眼,幹脆拿起砍柴刀沖了上去,身體力行了這一句。
甯璋以一敵衆,毫無頹勢。
她有着陸家最精純的内功,又有着尚遠傾囊而出送她的一身内力,以及……她對孟家的恨意。她可以先殺孟令璋,再去看了孟肇戎的頭,再讓焦硯青去死。什麼原諒什麼以德報怨,統統都是放屁。
她殺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