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如水浪般洶湧的精神力的覆蓋下,這一片的原化蟲族仿佛被安撫了一般不再狂躁,反而是親昵地都擁擠到粲澈的附近,表示着别的蟲看不懂的友好。
粲澈這時倒是移開了目光,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蟲語:“我很抱歉,但是沒有别的辦法,即使是皇室,這麼久也就出了我一個能控制的——”
粲澈知道這些喪失了理智的原化蟲族不會去思索自己話語的意思,但他還是停止住了繼續說下去。
粲澈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大概是很小的時候,他還是個七八歲的蟲崽的時候,那時候他如同别的蟲崽一般去學院上課,但是附近軍事管轄的原化蟲族不知道怎麼回事暴起沖了出來,吓哭了一堆蟲崽,隻有他是個異類。
他很想摸摸那個原化蟲族,仿佛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一般,但因為靠近的緣故,他被那個高大的原化蟲族頂在腦袋上帶走了,外面都傳他被那個暴動的原化蟲族折磨死了,其實隻有他知道自己反而是在原化蟲族的照顧下去看了很多自己沒有見過的風景——
他被帶回來的時候,那個原化蟲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橫沖直撞地襲擊着其他軍雌,明明在自己面前很溫柔的存在,卻在那樣的環境下被軍雌擊斃……哪怕在成為原化蟲族之前,它也是軍雌的一員。
同年,帝國出台法律,所有原化蟲族一律隔離别的星球管轄,進行安樂死。原因是它們對于帝國社會的危害太大了,而帝國也沒有足夠多的資源去供着這些不定時發瘋的原始蟲子。蟲化即為死亡,這是對于帝國蟲族每一個雌蟲而言,最可悲卻最無奈的結局。
粲澈雖然隐約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猜測,但他不敢告訴任何蟲或人。
就在這時,粲澈感受到自己所在的這個星球似乎被什麼龐大的能源體所震撼,有一種要爆炸的預感——可即使是處置原化蟲族,也不會采用直接摧毀一個星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