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他也比清然高出一截來,壓迫感依舊那麼強。
“他怎麼不直接找我說。”
清然抿抿唇,瞥了一眼清淮,幽幽開口:“他說他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不接。”
清淮哽住,眼神看向别處,好久才開口。
“所以他就認為你可以聯系到我?”
清淮臉頰微微的哄,不知道怎麼回事,清然也沒看到,用手指在地上戳戳,又拔了幾棵草。
“爸爸說小時候你很疼我,所以覺得我可以聯系到你。”
清淮再次哽住,看着清然不說話,忍不住捏住清然的後頸,用力捏了一下。
“他說的沒錯,你小時候我最疼你了。”
清然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清淮,那俊美的五官,精緻的不得了。
兩個人明明長相一點也不像,但是就是神似。
“你八歲之前我還能回去,那個時候你見到我還很親,雖然什麼也不說也不做,但就是跟着我。”
想起來清然小時候,清淮就忍不住笑,看着清然的眼神更溫柔了些。
清然算了一下,她八歲之前的話,清淮也就是二十多歲。
“我那麼粘人嗎?”
清然輕聲的問,也聽不出情緒,沒有好奇,就好像再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清淮心裡一痛,摸了摸清然的頭發,道:“嗯,很粘人,身邊沒有人不行,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粘着謝椋,我來了你就粘着,八歲之後你被接回去,我也忙了起來。”
想起這個,清淮就忍不住歎氣,他們上次見面是在清然十八歲生日那天,再往前就是十六歲生日那天,之前的幾次見面,清淮都沒能和她說上話。
那個時候的清然,沉默寡言,像個人偶,精緻卻沒有靈魂。
空洞的雙眼,淡漠的深情,看的清淮難受。
“那個時候你就認識謝椋了麼?”
從清淮口裡聽到了謝椋的名字,清然覺得稀奇,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提到謝椋,清淮咬了咬腮肉,想了一會兒,語氣有寫不屑。
“嗯,那個時候他也沒多大,個子倒是不矮,你就跟着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跟着他,那小子也寵你,你跟着他他就抱着你,一抱就是一整天,他也不覺得累。”
清然眼神柔了下來,腦海裡浮現了謝椋的身影。
清淮還在說。
“他教你下棋,彈鋼琴,種花,帶你玩遊戲,說起來,還挺像青梅竹馬的,但這竹馬大了點……”
清淮忍不住吐槽,嚼着嘴裡的奶糖,想起謝椋的模樣,總覺得别扭。
“話說回來,謝椋去哪了?”
清淮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清然又在前面弄了個小土坑,将口袋裡的一個小飾品扔了進去,埋上。
“他去錦川開會了,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錦川?”
“嗯。”
清淮想了想,才明白是因為什麼。
元首去世了,需要選拔新的元首。元首是從他們這種大家族的人選出來的,但是家主和元首不能是同一個人,而謝椋作為他們這群人中最有權利的人,自然是要過去的。
清淮不由得歎氣,撸了幾下清然的頭發,站起身,吹了聲哨子。
“集合!!!”
才藝表演結束了,再訓練一會兒便是午休,清然從小土坑裡挖出了自己的小飾品,拿紙巾包了起來,揣在兜裡。
日頭并不烈,有一點微風,雲時不時将太陽遮住,帶來一絲陰涼。
清然站起來,看着前面的方向,心卻飄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