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沈青青皺眉,她很反感這樣的接觸。
“突然覺得,你那個肮髒下賤的母親,還是讓她死得太便宜了。”
喬想總是這麼居高臨下的模樣,總是一幅誰都不放在眼裡,誰都像臭蟲不配得到他的眼神,但那股煩躁的恨意沖淡了他的高高在上,沈青青看出來了他的色荏厲苒,也瞧清楚了這個人的束手無策。
“有種就掐死我。”脖子被掐的難以呼吸,沈青青卻笑了笑,她有恃無恐地挑釁:“掐死我,來啊!”
少女的皮膚很白,微微缺氧造成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她的雙眼黑白分明。
明明懶散又頹廢,偏偏有恃無恐的樣子給了她幾分生機,那眼睛裡清晰地倒影着男人的模樣,臉上的潮紅突然變成誘人的模樣。
喬想越來越能理解哥哥對她的癡迷了。
他看到她又笑了,朝着他的身後喊:“渺渺。”
地上死狗一樣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起來的,喬想感覺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一拳,打在臉上。
他隻好放開沈青青,少女柔軟的頭發從他的手背上滑過,他被扯開,又被扇了一巴掌。
“渺渺,打死他。”沈青青在一旁起哄,“打死他,有獎勵哦。”
“哥哥……”不是不能反抗的,喬想也想一巴掌把賀司渺弄清醒,但賀司渺的身體可能連他一拳都扛不住,他隻能被動地任由賀司渺發洩。
那位心理醫生早就溜出去了,他不敢看喬想的笑話。
但沈青青沒有這個顧慮,她在賀司渺打累了,會去捏捏他的手,會撥開他汗涔涔的額頭,讓他靠在她身上。
那便是給他的獎勵了。
喬想看得有些悲哀。
哥哥變成了别人的瘋狗。
…
“我說了,想讓我幫賀司渺,那喬總怎麼求我呢。”
沈青青坐在沙發上,随手拿起茶幾上的車厘子,她沒有吃,而是把車厘子的果肉捏爛了,淡紅色的汁水染透了她瑩白的指尖,漂亮到糜爛。
“喬總還沒試過怎麼當狗吧?”她把捏得爛紅的果肉扔在地上,笑笑:“很簡單的,你跪在地上,用嘴把它撿回來,再回來,把這裡舔幹淨。”
喬想坐在她的對面,冷峻的臉上充滿着被挑釁的不耐。
“沈青青,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西裝革履的喬想有一種斯文敗類的嚣張氣質,他的長相偏野性,俊美得充滿攻擊性,聽說他接手賀家與喬家,手段漂亮得讓老一輩驚歎,就連他父親也不得不退居二線,他奔走于賀氏殘部與喬家之間,還要兼顧療養院的母親和賀司渺,不可謂不辛苦。
但這些不關沈青青的事,她巴不得這個人過勞死,猝死,吃飯噎死,走路摔死。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車厘子的汁水是粘膩的,紅木沙發鋪着紅墊子,沈青青穿着寬大的睡衣窩在上面,嫩白的腳随意地搭着。
喬想盡量不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上面。
沈青青說:“喬總,渺渺對你很重要麼?讓我看看,你能為他做到哪一步?”
她招招手,花園裡正在給花澆水的賀司渺便放下花灑走進屋内,單膝跪在沈青青的沙發前,等沈青青伸出手,他便如饑似渴地舔.着上面的果肉和汁水。
沈青青說:“你看你哥哥,都下.賤成這個樣子了,但他還是不肯為了我去殺一個人。”
她求他,引誘他,逼迫他,他就是不肯幫她把唐薇和喬想幹掉。
于是她讨厭他,折磨他,侮.辱他,當着喬想的面,訓狗一樣讓他去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喬想恨死她了,那種恨不得把她抽皮剝骨的恨意讓沈青青覺得暢快。
哎,賀司渺舔完她的手後,把頭靠在她的身上,滿足地深吸一口氣,不顧喬想在場,他像小狗一樣蹭來蹭去,癡迷的眼光追随在沈青青的臉上,不由自主地說:“好喜歡你。”
真是廉價。
沈青青用腳踹開賀司渺的臉,一旁的喬想忍無可忍。
“沈青青,适可而止。”
她當然不會适可而止,她說:“我要唐大小姐坐牢,我要她為林清霧和林關夏的死在監獄裡忏悔一輩子,我要你去林清霧的墳前道歉。”
“你在做夢!”
“做夢是嗎?”她又捧着賀司渺的臉故意問道:“渺渺,你最近有做夢嗎?”
賀司渺深陷的燕窩裡,眼白布滿血絲,沈青青白嫩纖長的手指掐着他瘦骨嶙峋的臉蛋。
“渺渺,你快死了哦。”
“渺渺,你想不想好好睡一覺,想不想我陪在你身邊?”
“渺渺,你弟弟就想看着你死……”
喬想終于妥協。
他說:“唐氏不能有一個犯罪的女兒,但唐氏可以有一個早夭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