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此女如此無禮,您還與她說這麼多幹什麼,直接推出去殺了便是。”
“放肆!本王面前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出去!”
“是!”曲然說着便故作不甘地離開。
臨淵轉過來看着他,面色稍微溫和了些,便是軟語道:“柳姑娘,你說的對,我确實喜歡喬姑娘,所以今日之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她,不然我苦心謀劃的這一切都白費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聞言,柳萱眼裡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又變回了剛才柔弱的模樣,道:“王上,小女對您一片癡心,隻希望能夠留在你身邊侍奉,哪怕做個宮女也好,隻求能日日看見您,小女便心滿意足了。”
“來!”臨淵走到她面前将她輕輕扶起,又細細地瞧了她一眼,道:“不錯,也是個娟秀的美人兒,做宮女可惜了,給本王做妃子如何?”
她有些難以置信道:“王上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過來給本王磨墨。”他邊往座位上走邊對她道。
“是。”
幾名内侍和宮女推開門來到宣華門外。
“站住,幹什麼的?”
“小曲将軍吩咐奴婢們來給宣明殿送些吃食。”
“原來是奉了将軍的命令,那快進去吧。”兩名士兵說着便把門打開。
“你,你們要做什麼?”野利哥看着他們問。
“奉将軍之命給各位姑娘準備一些吃食。”
“都放在那邊桌上。”為首的那名内侍對身後的宮女和内侍道。
“是。”
“小曲将軍說他等會兒就過來送幾位姑娘回人間,幾位姑娘邊吃東西邊候着便是。”
他說完便帶着宮女和内侍離開。等到他們走後,門口的士兵又将門立即合上。
野利哥看着桌上的熱茶,點心,以及水果道:“這麼多吃的,正好我也有些肚子餓了。”
“這,這些東西能吃嗎?”李道金道。
喬雲鸢走過來拿了一塊碧色糕點吃起來。
“嗯,味道還不錯,涵兒,容兒,靈兒,你們也過來嘗嘗!”
“好啊!”她們三人便一并來到桌子旁吃起來。
“松軟而不粘,香甜而不膩,沒想到這妖怪的老巢裡竟還有這樣美味精緻的糕點!”崔曼靈道。
“诶,這個是棗子吧,怎麼上面還有一層白皮呢?”鄭靜涵望着那盤奶白棗寶道。
“應該是棗子的一種吧,我也沒見過。”盧素容一面吃糕點一面道。
“咳咳!”
“來,容兒,喝口茶順順!”鄭靜涵連忙随手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她。
“容兒,慢些吃,小心噎着!”崔曼靈輕輕給她拍拍背道。
瞧着野利哥,衛慕雙喜,李道金,王映薇都在看着自己,盧素容便有些尴尬道:“對不住,一天沒吃東西,我确實餓了,所以才吃得有些急。”
王映薇過來問:“你,你們不怕有毒嗎?”
“不會有毒,我們現在已經在這妖怪的宮裡了,他要是想殺了我們還不容易,何必下毒這麼麻煩。”
崔曼靈道:“鸢兒說得對。何況剛剛那名内侍不是說等會兒那位曲将軍會送我們回家嗎,總不可能把我們毒死後再送回去吧,而且就算要把我們當成祭品,把我們毒死了那大魔頭吃了不會拉肚子啊?”
喬雲鸢又道:“映薇小姐,這點心和茶都不錯,你也嘗嘗吧。”
鄭靜涵又看着在一旁坐着的陸彩瑛,便道:“彩瑛小姐,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過來吃點吧,你放心,這些東西我們都嘗過了,吃了不會有事的。”
陸彩瑛想着剛才的事心裡還是十分憤恨,卻也實在餓了,便緩緩來到桌子旁坐下。
“王上!”曲然進來道。
“什麼事?”
“剛剛是屬下僭越了,還請王上恕罪,屬下記着你今夜還沒有用夜宵,便為你準備了一碗甯花露。”
“本王不餓,端下去吧。”
“是!”
“等等!”臨淵瞧了一眼一旁的柳萱,道:“你還沒用膳吧?這甯花露給你吃。”他說着便将那碗甯花露推到她面前。
“王上,小女不敢……”
“本王适才已經讓人給宣明殿送了膳食,你來了這兒倒是沒有用成那些水果和點心,本王總不可能叫你一直餓着吧。”
曲然也道:“柳姑娘有所不知,這甯花露乃是用甯花仙草的汁液熬制而成,具有去病延壽,養顔美容的功效,于你們凡人而言更是如同仙丹,姑娘服用後容顔肯定更生光彩。”
臨淵又道:“快用吧。”
“多謝王上。”她接過後便細細地喝起來。
“王上,你什麼時候送……”她才剛放下碗便一下子暈倒在案幾上。
臨淵瞧了她一眼,滿是厭惡道:“把她移到一邊去!”
“凡人喝了甯花露,倘若我們不施法喚醒神智他們便醒不來。不過,王上,依卑職看,這樣的女人直接殺了算了,您何必這樣費神?”
“其一,她說得沒錯,要是将她殺了,喬姑娘一定會怨我,到時候我又得想辦法解釋。而且她父母雙親隻有她一個女兒,我不忍見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日我與他的父親也有所接觸,他确實是個善良樸實的人,官兵來查人時他還為我說過話,也算是對我有一點恩吧。再者,縱使她心機深沉,卻并未犯什麼殺人害命的大錯,本王不想濫殺。”
“那王上準備如何處置她?”
“抹掉她腦中一切與本王有關的記憶。”
“不過,強行用法力抹掉凡人的記憶會損傷其大腦,今後輕則時常頭痛,重則可能會導緻神智失常,除非是在凡人神智昏睡和心情平靜的狀态下進行。”
“原來王上要卑職準備甯花露原是做此用。”
“本王雖厭惡這樣的女人,但終究是自己招惹上的,不能将錯全怪在她身上,就算要永除後患,也不至于對她如此殘忍。”
“說來此事王上确實有錯,您生得這麼英俊,還這麼溫柔,又是這姑娘的治眼恩人,我要是她也會對你動心的!”
臨淵有些懊悔道:“要是早知道會惹來今日的麻煩,那日斷斷不會多管閑事,她瞎還是聾,幹我何事!”
他輕輕一揮袖,隻見幾縷白光從柳萱頭上飄出,又道:“此後你不會記得與本王有關的一切,就好好度過這一生吧。”
随後他好像又想起來什麼似的,便又揮袖施了施法。
曲然不禁疑惑道:“王上,你這又是?”
“我不僅消除她腦中與我有關的一切記憶,而且還照着那些凡人對我的描述在她的腦子中留下一個十分恐怖妖怪印象,也算對她的懲罰。”
“王上,這消除記憶的法術方便倒是方便,但若那記憶實在刻骨銘心恐怕會反彈,萬一她今後又想起了今日的一切該如何是好?”
“無需擔心,我不過與她見過一面,她對我的記憶怎麼可能會刻骨銘心。”
曲然點點頭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