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死肥豬,你這算不算是自己上門找死?”
龔爺擡頭就被眼前的薄薰吓了一跳,“你,你從哪冒出來的?”他挪着步子悄悄往後退,才走兩步,就被薄薰抵住腳,“跑什麼,你覺得你現在能跑到哪裡去?”
近距離望着薄薰碧清的綠眼,龔爺不自覺的抖了一個寒噤,“你,你是什麼人,喂,你們别打了,快來救我!”隻可惜話才說完,就被薄薰用藤蔓封住了嘴,薄薰擡手一揮,龔爺身上藤蔓頓時瘋長,幾乎是眨眼的時間,他就被團成了一個人繭倒吊在樹幹上。
薄薰十分滿意自己這件作品,為了不讓他那麼快就死,還貼心地讓他露出兩個鼻孔。
另一邊與謝離纏鬥的三人,在聽見龔爺的召喚,本是想回來的,但就在分神的一瞬讓謝離抓住機會,一劍傷了要害,他們一人中劍,其他人就停了攻勢,護在受傷人的跟前不讓謝離靠近。
謝離甩去劍鋒的血珠,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謝離離開,兩個黑衣人同時松了口氣,他們給中劍那人捂住胸口噴湧的血水,商議後,竟扔下龔爺跑了。
薄薰推着手邊的人繭道:“哎呀,你的殺手锏都跑了呢,他們不管你了,你該怎麼辦呀?”
“嗯?嗯!嗚嗚嗚!”龔爺憤恨不甘,隻能胡亂掙紮表示自己的抗議。
薄薰拍了拍他的腦袋:“既是别人不管你了,不如……你就給我當幾天玩具吧?”說完也不會等龔爺同意,直接将他放到地上,回頭去牽自己的馬,在路過池鸢身邊時,薄薰還特意向她報備了一下,見她沒異議,薄薰高興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四人重新整裝出發,這次薄薰依然落在最後,她将龔爺栓在鞍上,一路拖行而去,才進九龍鎮,那招搖模樣就引得街市路人側目不斷。
“籲!池鸢,就這裡吧,我答應薄薰姑娘請她吃早飯的。”
池鸢望着身前小攤,沒想到寒徽卻還記得她喜歡吃雲吞面。“有心了,多謝。”
“哎,這有什麼,我們多久沒見了,等回了江都,我去大酒樓請你們吃飯,薄薰姑娘,你說好不好?”
“好,太好了!寒姑娘,你真夠意思。”薄薰拖着人繭龔爺走來,栓馬的夥計全扔給謝離去幹。
幾人坐在路邊吃飯,身邊還圍了不少人看熱鬧,全是因為薄薰腳底下那團蠕動的綠繭,薄薰目光一轉,手指一勾,纏在龔爺臉上的藤蔓慢慢退去。
圍觀群衆一見是龔爺,立馬吓退三丈遠。
“嗬,那,那是龔爺?”
“可不是,還以為看錯了眼呢。”
“哈哈哈,想不到啊,龔爺居然也有今天,快,快去喊人來瞧,讓他們看看這平日嚣張跋扈的龔爺,如今落得的下場!”
龔爺被薄薰這一路拖拽過來,早就吓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他聞着雲吞面的香氣醒來,睜眼一瞧,一大批看熱鬧的百姓将他圍滿了,龔爺還有些懵,等聽清周圍傳來的刺耳嘲笑聲,龔爺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臉橫肉瘋狂抖動。
薄薰快速吃完一碗面,趁寒徽卻還沒結賬,又找攤主要了一碗,寒徽卻見了隻是笑道:“薄薰姑娘好胃口,我若是早晨練劍,也會吃兩碗面。”
薄薰哼了一聲:“那我肯定能吃三碗!”
寒徽卻愣了愣,搖頭失笑,她不明白薄薰為何處處與她比較,似乎還有種她在針對自己的錯覺。
薄薰見寒徽卻不接話,轉頭去找龔爺尋樂子,“喂,死肥臉,想不想吃雲吞面?”
龔爺正盤算着如何脫身,聽見薄薰的話,頭也不擡:“死丫頭,千萬别落到爺手裡,不然爺定讓你嘗嘗什麼叫作生不如死!”但這句話說完他就後悔了,他對薄薰還是懼怕的,隻是在自己的老家九龍鎮,在曾經被自己欺負過的父老鄉親面前,他抹不開面子向一個小丫頭服軟。
薄薰也不慣着他,直接一腳踩到他臉上,“喲,還敢自稱爺呢,來說說,你有什麼法子讓人生不如死?”邊說着腳下還用力碾了碾。
龔爺被薄薰踩得灰頭土臉的,原本就有些塌的鼻梁,這回鼻梁骨都差點被踩斷了,“五不直倒啊……古奈奈饒命啊……”
見他服軟薄薰立即收回腳,她還想留着慢慢玩呢,一下玩死了也沒趣了。
圍觀群衆見龔爺這般慘狀,紛紛拍手叫好:“小姑娘,幹得漂亮!”
“是呀,你可是為九龍鎮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呀,來來,這是我家大母雞生的蛋,都送給你了。”
“還有我,這是我早上剛拔的筍子,可新鮮了,小姑娘,來,别客氣,快收下。”
薄薰呆怔地接過百姓遞來的一籃又一籃土特産,她是想拒絕,但架不住這些人太熱情,就連攤主都受了感染,跑來說他們幾人的早飯錢也給免了,還說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薄薰有些不可置信,她沒想做好事的,隻是想抓個人來玩一玩,她無措地看向池鸢,池鸢沖她笑了笑,那神情是默許了她的所有行為。
薄薰看着周圍人的笑臉,第一次覺得凡人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第一次覺得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
隻可惜,很快就有人打破了這份和諧景象,此時街尾正有一批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湧,他們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看上去就不好惹。
圍觀在雲吞面攤前的百姓見了紛紛退避,臨去時還提醒薄薰小心他們,薄薰揮手與幾個老奶奶告别,一轉頭,就見一個額系紅巾,同龔爺一樣衣着的黑臉漢子正盯着她瞧。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黑臉漢子出聲問道。
薄薰掃了他一眼:“你是誰,找我作什麼?”
黑臉漢子神色一變,繞有興趣的打量薄薰:“小姑娘膽色不錯,你可知你腳邊躺着的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但我更想知道你是誰?”
黑臉漢子哈哈一笑,俯身貼到薄薰臉前:“那你可記好了,我是九龍幫的二當家,人稱龍爺。”
“龍爺?哼,起這麼大個名字不知你的命可能撐得住?”
“小姑娘這話是何意?”
薄薰懶得搭理他,轉頭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湯,黑臉漢子也極沉得住氣,等了好一會才見薄薰出聲:“那敢問二當家,你這是找上門來給地上那個死豬臉報仇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