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淩轉過頭看向鄭岐,鄭岐低下頭錯開他充滿殺意的目光,當他低下頭時,目光一頓。
雪白的地面上卧着一塊玉牌,狼含兇目,展翅欲飛,是他跪在神宮殿内代羅娆求了一天一夜才求得的護身玉牌。
天空中有鷹飛過,鄭岐蹲下來撿起玉牌,他将東西遞給步雲淩,眸光複雜地看着步雲淩,道:“我以為王女竟然也敬神禮佛了,沒想到原來是為你求的。”
“這是王女托我在神宮求的護身符,很難得。”鄭岐對上步雲淩疑惑的眼神,緩緩說道,“既然王女給你了,便好好珍惜吧。”
步雲淩壓低眉頭看着他,手中比量着帶血的刀,吓唬鄭岐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鄭岐沉眸上前一步,貼近刀刃,一字一頓地說:“任、憑、王、婿、處、置。”
步雲淩眉頭緊鎖,他剛要收回刀刃,便聽到身後傳來呵斥:“住手!”
羅娆快步上前,抓住步雲淩手腕,她先看向鄭岐,語氣冷硬地問道:“受傷了嗎?”
鄭岐彎腰行禮道:“咳咳……臣侍無礙。”
步雲淩将刀扔在地上,皺眉抿唇任由羅娆将自己拉走……羅娆将人拉上一輛馬車,澄淨湖廣闊,風雪更盛,策馬引人矚目還容易凍着,這馬車是她準備給步雲淩代步用的。
“?”羅娆還沒開口說話,低頭就對上步雲淩怒氣沖沖的眼睛……他在氣什麼?氣她阻止他殺鄭岐嗎?
“鄭岐不能死。”羅娆幹巴巴地勸道。
步雲淩心底邪火翻湧,他将手裡的玉牌扔到羅娆身上,氣道:“别的男人給你求的,我才不要!”
說完,淚珠子就從紅着的眼眶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步雲淩眼睛一眨不眨,他想把眼淚憋回去,但就是控制不住地落淚。
羅娆接住玉牌,手足無措。
她不止一次見過步雲淩哭泣,她的狼崽兒是個嬌氣的,小時候練刀嫌累也會為了耍賴偷懶掉兩個淚珠,長大回到她身邊也總是故意掉眼淚粘着她讓她哄。
但像今日這樣,紅着眼眶硬是不願意看她,氣得眼睛直往外突的樣子,羅娆真是沒見過,她有些慌了手腳。
羅娆:“……”
她攥着玉牌,看着步雲淩一臉氣狠了,張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步雲淩瞪得眼睛又酸又疼,偏偏羅娆沒有動靜,他僵在那裡越想越委屈,眼淚掉的越多,他想要不幹脆下去好了,馬車裡空間太小,兩個人好擠,擠得他喘不過氣。
突然,一股熱氣撲在臉上,步雲淩心頭一凜,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他的臉頰,羅娆唇瓣微微張開磨蹭着步雲淩的臉,濕軟的舌靈活地舔走他臉上的淚。
步雲淩懵了。
“你,唔……”
羅娆的唇貼在步雲淩臉上,吻掉淚水後,向下堵住他微張的唇,舌帶着淚卷進步雲淩口中,溫柔地進出幾許,與他的濕軟一觸即分。
“呼……”雖然羅娆并沒有過分掠奪步雲淩的氣息,但他還是有些喘不過氣,心跳得厲害,但感覺與往日不同,步雲淩似乎明白之前那些他與羅娆相處的時光裡都差些什麼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
他閉着眼擡身去追羅娆的唇,什麼氣都顧不得了,手臂纏着脖頸,氣息交纏,步雲淩隻想和羅娆在親近些,更親近些……
羅娆低着頭與他相貼交纏,吻的落點逐漸變得淩亂,她一向平穩的氣息也跟着亂起來。
“阿娆……”步雲淩軟而纏綿的聲音夾雜在水聲和喘氣聲中,他幾乎快要嵌進羅娆的身體裡,伸着脖子向她索要更多。
羅娆喘着氣拖住他的下巴,輕聲解釋道:“玉牌是我托鄭岐求的,專門給你求的。”
“我殺虐重,進不得神宮,隻能請他。這玉護身助眠,戴着有好處。”
羅娆很少向人解釋什麼,她一向話少,兩個字能說清楚絕對不會說第三個字,懶得說也不太會說。
但若是步雲淩生氣了,她就算想破腦袋費盡唇舌也是要說清楚的,隻要步雲淩不再氣得不願意看她就好。
羅娆捧着步雲淩的臉,低頭親親他的唇,聲音低啞又溫柔地問:“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