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
這小師妹是要幹啥?是顯擺嗎?是炫耀嗎?還不是師娘腦子不太好地慣着她啊!
這要是自己是師娘,早就把擱跟前作妖搶夫君的人打死。
哦不對,自己是男的,不能這麼假想,淦!
大概過去一半個多小時,六師兄他們出現在顔亦绮視野裡,後頭跟着幾位師姐,師姐們連背帶扛修繕材料。
顔亦绮小嘴兒張成O字形,很想知道這些師兄會分吃的給師姐們嗎?
若是沒有,自己就多做些,大家夥一起吃。
待人走近,她往那些材料一瞅,好家夥,都是現成的,上面還帶着環境潮濕而長的苔藓,幹黃的、鮮綠的。
拉住走在最後的一位師姐,悄聲詢問着:“這些東西哪裡搗鼓來的?”
那師姐不高興地看着她。
“我房子拆的啊!”
說完甩開她的手,走兩步後又回頭,呸了聲,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罵小綠茶。
“狐狸精!”
悄聲罵完,這拎不清的師姐背着瓦片走了,遇上回頭來看的六師兄,剛剛的嫉妒憤恨變成一朵花,快走幾步迎上去,賣力幹活。
對此,顔亦绮就很一堆問号啊,怎麼雇傭人幹活,還被牽連給罵了呢?
我花錢了呀,哦不是,拿東西換勞動力了呀,你自己願意拆房子,還屁颠屁颠地背過來,怎麼暗地裡要罵人呢?
心塞塞,本寶寶不舒服!
啊,天哪,這都什麼鬼喲!
可惡,好氣人呀!
心情不好,顔寶寶就緊繃着小臉,做冷酷狀,背着小細胳膊在身後,監督這夥人幹活,有敷衍的,立馬哒哒跑到跟前,盯着返工。
這修繕是個細緻的活兒,要是質量不過關,那風一吹、雨一來,全白瞎,得盯死喽,不能虧了自己的魚兒。
五位師兄惦記着吃的,也就吩咐師姐師妹們認真幹活,不能馬馬虎虎了事。
快到飯點,修繕也差不多,顔亦绮先去高枝靈果地裡,小心翼翼地摘了幾朵平菇,拎着竹籃子回到魚塘,撈上幾條肥胖胖的草魚,就去食堂,借用一鍋開小竈。
管食堂的三師姐拎着鐵質大菜刀,站到小師妹身後,彎腰去看她到底要幹啥,怎麼做飯。
沒聽說過到處散發茶氣的小師妹會做飯,這是換路線了?
不走嬌柔綠茶路線,該走全能居家調調?
這魚鱗她會刮嗎?
苦膽會不會抓破?
魚腥線會去除嗎?
顔亦绮忙着鼓搗配料呢,一回頭,發現三師姐提拎着滴血的大菜刀,沒半點笑意地在身後,吓得差點兩眼一翻背過氣去。
拍着受驚的小心髒,苦巴着小臉。
“三師姐,你是要幹嘛?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去閻王哪裡耍了?”
三師姐揚揚滴血菜刀,解釋着。
“我剛剁雞了,來瞅瞅你會不會做飯,可别白瞎這麼好的魚。”
這魚好不好,三師姐敢說,她比海鮮市場的商販還清楚。
“謝謝師姐,我會做飯的哦,也不會禍害廚房的,請放心地去忙你的事情吧。”
顔亦绮去架子上挑調料,要做大鍋水煮魚,一鍋搞定,簡單快捷。
三師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小師妹手法熟練,跟久居廚房的廚師一樣,麻利得很。
啧啧!
這小綠茶以前可真會裝,估計是為了不被拉着做飯菜,才假裝是個啥也不會的廢物。
這小心機,厲害啊!
已經片好魚肉、剁好玉骨,上漿腌制的顔亦绮,去三師姐那兒取了些黃豆芽、竹筍、木耳、豬血等配菜。
“師姐,一會兒我要煮白米飯,咱們一塊兒吃飯,那魚肉比尋常的鮮美,一起吃呀!”
三師姐好歹也是煉氣三層的修士,自然能從那魚上嗅到絲稀薄的氣味,她說不上來,但這魚好是沒錯的,也就不推遲。
想了想提醒着:“你這樣開小竈,别的同門會眼紅有意見的。”
顔亦绮小眉頭一蹙,遂即舒展開。
“眼紅就眼紅吧,本寶寶不理就是啦,人家出工吃飯,有意見就勤快點,多掙錢自己買呗。”
三師姐心想:小綠茶改走路線,也變天真了?真是稀奇呀!
開飯前,顔亦绮去檢查了修繕的結果,十分滿意,小手手一招,招呼五位師兄往食堂走。
為什麼沒有招呼那些出材料、又出力的師姐呢?
可不想慣着這些師兄偷懶,也不想慣着這群自願挨宰的師姐,得讓她們知道幹活了,卻沒得到應有的回報。
果然,那幾位師姐聽到師兄們聊吃的,卻沒她們啥事,心裡頭就有些不是滋味,然後,就化作對小師妹的怨恨。
那罵她狐狸精的師姐上來問,為什麼沒做她飯菜時,顔亦绮很不客氣地送她大白眼。
本來是要做的,但就因為你這蠢樣,本寶寶不慣着你們這臭毛病。
“你們是誰找的,想吃,就找誰去。”
那師姐撸袖子要小綠茶頭發,剛巧六師兄回頭來喊顔亦绮,她頓時就縮回手,秒變臉,低聲罵罵咧咧地離開。
顔亦绮去食堂轉了圈,撈了碗水煮魚,回師娘的甘草小院。
摘個茄子和瘦肉炒,又加了一道涼拌土豆絲,三道菜擱在飯桌上,人面向夕陽餘晖,等師娘回來吃飯飯。
按往常,師娘這個時間點是已經回來的啦,怎麼還不出現呢?
言如溪送靈果進城,去城中最好的點心鋪子買糕點時,路過一家酒肆,瞧到和一群不着調人喝酒聽曲的夫君,便尋地兒坐下,背對着聽那群人侃天侃地。
牛都要被吹上天。
盡是些沒營養的話,沒少拉家裡妻子出來評頭論足。
直到那沒錢還裝富家子弟做派的夫君要買單,言如溪氣得腦充血,到底沒舍得捏碎酒杯,免去平白多一筆支出。
沉默着、安靜地離開酒肆,連半月一次的點心都沒心情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