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将輪椅挪回了房間裡——刮痕既然已經處理幹淨了,那我就不着急出去或者做進一步冒險了。
冒險的事情改天再說吧,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去做一些事情的。
現在我隻想去寫作。
于是我關上了門,這次門鎖落下的“咔哒”聲似乎格外響亮。
“動物園。來自華南的大老虎。兄弟,你别再為那隻老虎哭泣了,因為過一陣子之後,它就會忘記南方的熱帶雨林了。哦對了,你知道嗎?2012年的時候,華南虎就被宣布野外滅絕了。所以從今以後,華南虎就隻會記得荒山的大雪了。再過不了多久,它就再也不想回華南了。要是有人将它帶回去放生,它也隻能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裡,驚恐傷心又思鄉,直到有人将它獵殺為止。”我那認真負責的仆人一本正經的在我耳邊說道,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恐吓我。
“操,熱帶雨林?傻逼!”我忍不住反唇相譏。
然後我哭了一會兒,哭完以後把輪椅挪到字紙簍旁邊,把濕了的手紙塞到扔掉的草稿紙下面,再将輪椅挪回到窗邊的寫字台前,打開《若蘭還魂記》的word文件。
“對了兄弟,當你坐在這兒虛度光陰的時候,你的坦克300的擋泥闆從雪堆裡露出頭了沒有?有沒有人發現它?這可能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喽。”
我困惑的盯着電腦屏幕。
我一個字都敲不出來,因為我的思緒全都被搞亂了。
從前,從來沒有什麼能打亂我的寫作情緒。我知道作品可以被破壞,但寫作的欲望卻最具有韌性,從來不可能被破壞的。是的,沒有任何東西能破壞我的創造力,無論是酒精、毒品還是疼痛統統都破壞不了我的創造力。
緊接着我又活了過來!我像是在薄暮中找到了水塘的饑渴野獸,奔向創作的深井,自其中汲飲。也就是說,我在word中找到了那片水塘,并滿懷感激地一頭栽了進去。
等空谷幽蘭女士七點一刻到家的時候,我已經寫了将近5000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