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不信,沒有深入接觸過,隻憑短暫印象就交付真心,多半是喜歡那個被自己美化過後的片面形象,而不是完整的那個人。”
松蕪沉吟片刻,“所以說,翟渠對您表明心意了。”
“我拒絕了。”明珠立馬道。
“您收了他送的東西,看樣子,這是特地送給您的。”
明珠轉移視線,心虛道,“我錯了。”
“屬下理解,他那樣的人,您若不收下,恐怕還要死纏爛打。”
“松蕪……”
明珠感動地看向他,還得是她家松蕪,如此體貼。
“不過屬下有一事,想請示殿下。”
“什麼?”
松蕪眯着眼睛,淺笑道,“隻需翟渠活着就夠了是吧,無論傷殘。”
明珠後背一涼,“松蕪啊,做人還是别太殘酷。”
“屬下遵命。”松蕪惋惜道。
他目送着明珠離開,門外打手們身上沾染着血迹,他們背過身去,沒讓她看見。松蕪抽出煙杆,領頭的忐忑地上前為他打火。
“掌櫃恕罪,今日那位來得突然,小的們實在來不及處理幹淨……”
見掌櫃沒理會,打手們紛紛松了口氣,但他們深知,今日叫那位瞧見了髒東西,掌櫃這口氣不沖着他們,便是别人。
領頭的心領神會,忙遞了話頭,将這禍水東引。
“掌櫃,今日那條賭狗如何處置?”
吞吐的煙霧中現出一張冷漠的臉。
“廢了。”
在回宮的路上,發現董府的馬車就停在戎狄住的驿館外,明珠掀開車窗簾子,往外探看。
“董向祺的車吧,那家夥不憋好屁。”
“殿下,要到驿館打聽一下嗎?”蘭螢問道。
“算了,我閉着眼都知道那家夥要說什麼,無非就是給翟渠出出損招,你瞧他之前買的那些下三濫的東西。”
“大王子會配合他嗎?”
“不知道,如果他們狼狽為奸,我就用這把匕首,給他來個物理閹割。”明珠比劃道。
驿館内,翟渠猛地打了個冷顫,他聳了下肩膀,打量起眼前的富家公子。
“你說你是董向阜的弟弟?”
董向祺殷勤湊上前,吩咐小厮奉上見面禮。
“兄長常年駐守北境,于國社稷有功,與在下這種在家的閑人不同。”
翟渠從頭到腳掃了他一眼,點頭道,“确實不同。”
董向祺嘴角微微抽搐,耐着性子寒暄。
“哈哈,在下聽聞,此番戎狄國内也希望大王子您能覓得良緣?”
翟渠不知此人來意,看面相沒什麼好感,敷衍道,“嗯。”
“在下自幼與宮内素有來往,不知大王子是否有中意的人選?”
翟渠雙手抱臂,“我說了又不算。”
董向祺抿着嘴唇,笑得勉強。
“今早來的時候,聽聞大王子入宮面見長公主,明珠長公主乃是我朝陛下愛重,人品樣貌皆是上成.
“二位站在一起便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若大王子心有所屬,在下願鼎力相助。”
“你能有什麼法子?”
董向祺兩眼放光,一副眼見大魚上鈎的樣子。
“男女之事,若不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也不失為良策,八月秋狝,便是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