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感到疼痛,正欲睜眼之際一股熱血直灑白舒娴臉上,白舒娴慣性地睜開眼,身前黑衣人捂着脖子抽咽沒一會向後倒去。
其他黑衣人也反應過來朝另一方向看去,沒想到為首的竟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人,剛才那一暗器就是出自她之手。
“娘——”白舒娴看到馬背上之人既震驚又慶幸,她終是獲救了。
姚氏掃了一眼白舒娴,給了戚嬷嬷一個眼神後厲聲大喊:“一個不留!”身後丫鬟家丁立馬飛身上前與黑衣人纏鬥起來,戚嬷嬷則是閃身到了白舒娴身側将她抱上馬背。
“嬷嬷,我娘她……”白舒娴擔憂地看向遠遠落後的姚氏幾人。
“二小姐放心,憑他們還傷不了夫人!”
白舒娴這才放下心來,可是又想到鄭叔與陸祗,不知道他們如何了,立馬請求嬷嬷帶她去看看卻遭到嬷嬷拒絕。
“二小姐,你身上還有傷,我先帶你回去包紮一下!”
“不行,嬷嬷,求求你了,你若不答應我就從馬上跳下去!”說着就開始在馬上掙紮,戚嬷嬷沒辦法隻能調轉馬頭往另一方向去。
一路上橫七豎八躺着黑衣人的屍體足以見得背後之人為了此次行動下了多少本。
白舒娴遠遠看到了躺在屍體中間的鄭叔,迅速跳下馬走到他身邊,“鄭叔、鄭叔!”
可鄭叔卻沒有絲毫反應急得白舒娴嚎啕大哭,在觸碰到鄭叔身體時才發現身體早已涼透。
“嬷嬷~”白舒娴乞求地看向戚嬷嬷,可戚嬷嬷這次卻沒有答應她的請求。
“二小姐,你應該知道這些人背後之人定是不同尋常的,若是安葬了他們定會有人起疑,這後果白家擔不起!”戚嬷嬷語重心長地解釋着。
白舒娴懂其中道理,可還是不忍把他們抛屍荒野,鄭叔,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呢,他又想讓小福和自己說什麼呢!還有陸祗……
對,陸祗呢?!
白舒娴才注意到沒看到陸祗身影,開始四處尋找。
終于在一處草叢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陸祗,“陸祗——”
好在陸祗雖身中數刀,情況危機但好在人還有一口氣!
“活着,陸祗你還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白舒娴抱着陸祗喃喃自語,這時戚嬷嬷也走了過來替将手搭在陸祗脈上。
“嬷嬷,他怎麼樣了?”
戚嬷嬷十分為難地搖頭,又重新号上另一隻手的脈才道:“他傷勢過重,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活不了!
這句話太沉重壓得白舒娴喘不過氣來,拉過戚嬷嬷手苦苦哀求:“嬷嬷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朋友了,我不能,不能——”白舒娴捂臉無聲哭泣。
她不懂為什麼她每次認識一個新朋友,那個人都會慘死在她面前,好似這一切都由她引起一般,這個交朋友的代價太大,若是連陸祗也沒了,她不敢想自己以後還有沒有勇氣再去認識新的人。
“嬷嬷,算我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二小姐你何必呢!唉——”戚嬷嬷扶起跪在地上乞求自己的白舒娴,見她實在可憐忍不住歎氣。
“罷了,要救他也不是沒辦法,隻是~”
“隻是什麼?”
“他失血過多,就算是老奴使出渾身本事最多也隻是吊着他一口氣罷了”
“若想救活他怕是隻有武功山的楚神醫,隻是楚神醫脾氣古怪,非有緣人不治,怕是……”
“我去找他!”
說着就起身要走,身後卻傳來姚氏冰冷的聲音,“你知道武功山在哪嗎就去!”
“娘,我……”
姚氏沒看白舒娴委屈的神情直接側過臉去訓道:“别拿你那隻會裝可憐的沒用眼神看我!,一事無成隻知道給我惹禍!”
“娘教訓的是!”白舒娴倔強低下頭,她并沒有裝可憐,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給她惹了許多禍。
“替她拔劍上藥”說着将一盒藥扔給戚嬷嬷,又接着道:“想救人就讓我看到你的決心!”
白舒娴詫異擡眼,這是同意讓她去武功山了!
“謝謝您!”白舒娴誠摯地望着姚氏,眼中滿是感動,姚氏卻始終不肯看她。
“二小姐你忍着!”幾個丫鬟向外圍成一圈,戚嬷嬷目測斷在白舒娴體内箭頭的深度不是很深,話落還沒等白舒娴做好準備眼疾手快拔了出來。
雖疼得使白舒娴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想到要讓姚氏看到她的決心,白舒娴還是咬牙堅持沒發出慘叫聲。
箭頭一出,戚嬷嬷立馬撒上藥粉,疼痛感再次傳來,但好在劇烈痛感過後反而覺得傷口那股灼燒感少了許多。
“算你有骨氣,既如此,嬷嬷就陪二小姐去一趟武當山吧!”姚氏說完将馬車留給三人後轉身離去。
回到馬上姚氏撫摸着自己曾懷孕時親自雕刻又放在佛前沐浴直到女兒滿月時為她帶上的玉陷入沉思,“娴兒,是你在護着她嗎?你也知道娘舍不得你離開所以想要她替你留在娘身邊對不對!”
這邊戚嬷嬷将陸祗扶到馬車上拿出可藥丸讓他含着又替他簡單包紮過後駕着馬車朝武功山而去。
受了傷加之累了一天,很快白舒娴就在馬車上睡着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武功山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