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光前輩卻攔住了我:“格澤爾,你就留在這裡照顧準先生”
“可是——”
“沒有可是!”翔打斷了我“以現在的情況,聖杯随時有可能再出現,更何況我們不确定他還有沒有别的幫手,如果真的有敵人偷襲,你難道要讓昏迷不醒的準先生獨自一人面對嗎!”
……這家夥什麼意思?他是在說我不在乎準哥的安危嗎!
本來就有些焦躁的情緒因為翔的話而被徹底點燃。我揪住翔的領子迫使他低下頭直面我的憤怒:
“别開玩笑了!對我來說準哥可是最重要的家人,如果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怎麼會離開!你這個連我零頭都沒有的毛頭小子怎麼敢這麼說!”
雖然翔是成年人而我是未成年,但是我的年齡是翔的幾百倍确是不争的事實。我平時從不會拿年齡說事,因為我覺得這有種強行倚老賣老的感覺,剛剛那番話屬實是我心态炸裂之後口不擇言了。
聽到我這麼說,翔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用額頭頂住我的額頭,語氣不善地說:“你才是不要太天真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萬全的準備,準先生怎麼會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我:“……!”
“翔!”光前輩拉開翔,一臉不贊同的看着他“你說的也太——”
不等光前輩說完,翔揮開光前輩拉着他的手,打斷了他“還有,少用年齡來壓我,真正的成熟和年齡沒關系。活了五千年又怎麼樣?做事自大又沖動,每次都要準先生給你收拾殘局,在我眼裡你依舊隻是個離不開大人的小鬼罷了。”
“……”
我想要反駁他,可是無數的詞彙在腦子裡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句有效的回擊。
“哼,話到這個份上,你如果還是想來就跟着好了,反正準先生是你的人間體,要怎樣做都是你的事。”
說完,翔打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翔!”光前輩急忙追上去,離開之前還不忘安慰我“格澤爾你别在意,翔一直都是這樣,哪怕對我們他也是這個态度,所以他說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争辯就這樣看着他們兩個離開屋子。
光前輩和翔走後,從剛才開始就躲在一邊瑟瑟發抖,慫的像個狗崽子一樣的奧格終于說話了:“呃……那啥……大寶貝我接着追查星之彩的下落去了回見!”
話還沒說完,奧格就已經拉開空間裂隙鑽了進去,腳步急迫得就好像後面有怪獸在追她。
這下屋子裡就剩我和昏迷不醒的準哥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準哥的卧室。
隻有呼吸聲的房間實在太過安靜,安靜的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
翔的話在我腦子裡一遍遍重複。
自大,沖動,總是需要人擦屁股。
雖然很想否定翔的說法,可是當我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我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好像是對的。
就像導緻了這次危機的根本原因,不就是當初在fate世界,我連現場狀況都沒摸清楚就貿然出手,以至于自己被英靈劈成碎片,不但要依附于人間體才能活,還被聖杯這個混蛋陰了一手的緣故嗎?甚至我最初離開光之國也不過是和老爹,和賽羅賭氣的一時沖動而已。
還有準哥……我們剛剛那麼大聲音他都不醒,恐怕除了星之彩讓人掉san的特性以外,還有他這段時間因為我的事情操勞過度的原因吧。
這樣想想,翔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還真是個處處給人添麻煩的幼稚小鬼。
想到這,愧疚又羞恥的情緒包裹了内心,我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我咬緊牙關想要強迫淚腺停止分泌,可是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早知道就不離家出走了,害的大家都要被我連累……”我吸了吸鼻子,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但無論我怎麼擦,臉上總是濕的。
就在我自暴自棄的把紙巾胡亂扔到地上的時候,聖杯竟然再一次出現了:
“哦?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無恥了嗎?真是可喜可賀。要我說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家夥放到哪裡都隻是禍害而已,倒不如趁早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結算了。”
雖然我現在的心理狀态不是很好,但是我的理智并沒有下線,所以作為罪魁禍首的聖杯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
我是這樣想的,直到——
“剛剛才放出狠話要我跪下來求你,現在卻又腆着臉出現在這裡,作為一個BOSS來說你不覺得你太掉價了……嗎?!”
我擡起頭,看見的卻是間桐雁夜那張充滿了怨恨又了無生機的臉。
“好久不見啊,我那見·死·不·救·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