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賽羅。
黯淡無光,奄奄一息,身上的能量也少的可憐。
他就好像是一盞燒到盡頭的油燈,外面看着還是光亮的,但是内裡卻空空如也,隻剩下不屈的意志在苦苦支撐。
他難道不要命了麼?
我看着遠處那個還在逞強的少年,茫然地想。
此時此刻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苦澀後悔辛酸憤怒害怕,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難受極了。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于是我壓下心裡的五味雜陳快速向戰場飛去。
終于,在第三台加拉特隆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我擋在了賽羅的面前。
“格澤爾?你怎麼在這?!”顯然我的到來出乎了賽羅的意料。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擋住攻擊的同時,反手将變身器、奧特膠囊以及格澤爾裝甲扔給了他:
“這些是給你的,至于怎麼用,自己到一邊研究去。”
“啊?哦……”賽羅大概是看出了我心情很糟,因此他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和我拌嘴,而是乖乖遠離了戰場:“加拉特隆很強,你要小心”
放到平常,我大概會因為他難得的聽話表現而感到開心,可今天不同,聽到他的話我反而更加生氣了。
說實話比起加拉特隆,現在我更想和賽羅打一架。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我下不了手,因此隻能将怒火加倍發洩在加拉特隆身上。
“斯拉爾,歐利吉姆光線!”
“斯拉爾,紮納帝姆光線!”
“斯拉爾,銀河雷電擊!”
五顔六色的技能打在加拉特隆的身上,炸開一陣陣火花。
因為有斯拉爾的存在,不要說防禦了,它連躲都躲不過去。
再加上我為了洩憤前前後後用了20多張技能卡,結果可想而知,在令人眼花缭亂的特效中它變成了一塊塊破碎的零件。
然而我打完它依舊不覺得解氣,于是就順手把捷德打的那隻也給收拾了。
捷德:……哇哦
我本來還想把象棋君也一并收拾了的,但是掃了一圈卻沒發現他後便就此作罷。
畢竟當務之急是給賽羅進行治療,陰謀詭計什麼的等他好了再解決也不遲。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賽羅的身體狀況差的令人瞠目結舌。
近乎破碎的能量燈,遍布體表的裂痕,以及連光粒子都所剩無幾的内核。
這種情況說是有生命危險都不太恰當,他更像是一個摔碎之後勉強拼湊起來的玻璃杯,但凡誰碰他一下他都有可能再次散架。
都這樣了怎麼敢去打加拉特隆的?這家夥不要命了嗎?!
也許是我沉默的時間太長讓賽羅感覺有些不自在,他語調輕快地安慰我道:“别這麼愁眉苦臉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雖然他盡力讓自己表現得像沒事人一樣,但是他聲音裡的虛弱即使隔着令人的殼子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沒有去看這個還在逞強的家夥,依舊低着頭沉默不語的調試着手裡的設備。
“喂喂喂,格澤爾你好歹說點什麼啊,隻有我一個人在說很尴尬啊”見我不說話,賽羅再次開口。
“……你想讓我說什麼”我的語氣是任誰都聽得出來的風雨欲來。
“那個,格澤爾小姐……對吧?”捷德,不,朝倉陸小心翼翼的湊到我的面前。
大概是覺得賽羅明明做了那麼多卻還要承受我的冷眼也太不公平了,因此朝倉陸替賽羅說起了好話:“格澤爾小姐你誤會了,賽羅他不是因為粗心大意輕視對手之類的原因才受傷的,他是被伏井出老、不,伏井出k暗算才會傷的那麼重的。”
但很顯然,他的辯解戳到了賽羅那顆敏感的自尊心:“什麼?!我才沒被那家夥暗算!我隻是……隻是沒想到那家夥會那家夥這麼陰險罷了!對,就是這樣!”
“唉?!”朝倉陸沒想到賽羅會拆自己的台,有些不知所措。可為了自己的朋友他隻好硬着頭皮給對方使了個眼色,然後超小聲地說道:“賽羅!我在幫你解釋啊!”
“啊?咳咳……謝謝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的賽羅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謝,接着繼續嘴硬道:“但是我真的沒有被暗算哦!”
朝倉陸:“……”
鳥羽來葉:“……笨蛋”
因為兩人之間的打打鬧鬧這裡的氣氛多少有所緩和,可是因為我一直不開口,緩和的氣氛再次凝重了起來。
“那個……格澤爾小姐”這時候令人也嗫嚅着開口了:“您别怪賽羅,要怪就怪我吧,當時要不是為了保護我,賽羅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