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後一點”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姬矢準很快就回了神,他從小黑屋裡拿出請托雷基亞改造的火焰槍對着蟲群就是一頓噴。
在姬矢準的掩護下間桐雁夜很快就來到了間桐櫻的身邊。他将自己的兜帽外套脫下來罩在了小小的孩子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來。也許是很久沒有感受過人類的體溫,小女孩的身體在間桐雁夜的懷裡微微顫抖。
看着那雙如同人偶一般毫無生氣的眼睛間桐雁夜難過極了,他稍微收緊了抱着女孩的手,然後帶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蟲窟外面走去。
間桐宅并不是什麼好地方,常年未拉開的窗簾讓地上地下都是一樣的潮濕陰冷。間桐雁夜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可是除了這裡他又無處可去。當初為了救小櫻他接受了間桐髒硯的改造,因為足夠了解那個魔鬼,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回到普通人世界的他不僅辭去了工作也賣掉了原來的公寓。
幸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自己真的将小櫻救出來了!
想到這,間桐雁夜對着姬矢準鞠了一躬:“姬矢先生,真的太謝謝您了!如果沒有您我可能到死都沒辦法救出小櫻!”
其實他知道自己就算參加了聖杯戰争也不會有什麼勝算,不提時臣的從者吉爾伽美什有多強,光是對方的寶石魔術自己就無法可解,說到底那不過是絕望之下的孤注一擲罷了。
然而聽到間桐雁夜的感謝姬矢準并沒有像剛剛那樣應下,反而抿了抿唇一臉嚴肅地開了口:“先别謝我,這件事還沒有完。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間桐髒硯還沒有死透。”
“什——”
“間桐小姐的心髒被一隻名為腦蟲的東西寄生了”因為這件事很緊急,所以不等間桐雁夜發出什麼感慨姬矢準就打斷了他“那東西其實才是間桐髒硯的本體,隻要有它在間桐髒硯就有複活的可能。”
“那要怎麼辦?!”間桐雁夜焦急地問道。
“兩種辦法:一,我用些稍微暴力點的辦法将蟲子取出來,這樣做速度快,隻是間桐小姐需要受一些苦;二,你們和我一起回光之國,那裡醫療發達,治療周期肯定比我動手要長,但是間桐小姐不會受任何苦。”
因為另一個宇宙的間桐櫻已經成年,所以姬矢準用的是第一種方法。當時的場面很血腥,間桐櫻也一度瀕死,是姬矢準用了一條命她才活過來。同樣也是因為過程太血腥那個宇宙的阿賴耶才确信姬矢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事實上第二種方法是姬矢準臨時想出來的,為的就是帶間桐雁夜和間桐櫻脫離這個不可理喻的地球。在他看來這個地球實在有病,無論是地球意識還是它的造物都像瘋子,一點也不把生命當做一回事。而間桐雁夜作為他接觸過的唯一不瘋的人,如果可以他還是想拉他一把。也許是作為正常人的直覺,他覺得同為正常人的間桐雁夜在這裡可能過得不會太好。
當然,假如間桐雁夜不願意走的話他也會尊重他的意見。
“我選第二條”好在間桐雁夜實在不想讓間桐櫻再受一點傷害,他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後者。
“我也覺得你會這麼選”聽到間桐雁夜的回答姬矢準終于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從小黑屋裡拿出兩套防護服遞給了間桐雁夜:“光之國的氣候和地球不一樣,那裡充斥着大量輻射,你們的身體受不了,換上這身衣服才安全。”
“好”間桐雁夜不疑有他,接過防護服就給自己和間桐櫻換上了。
隻是防護服明顯是成年男性的款式,間桐雁夜瘦削的身闆穿着都有些大,更别說間桐櫻了。在她的身上與其說是穿着,不如說是找個口袋将她裝起來了。
“抱歉,我這裡隻有這個型号,等到了光之國我再帶你們去買合身的吧”這兩件防護服是當初格澤爾帶他回光之國的她幫他做的。
想想那個時候她又是給自己量尺寸又是定版型的姬矢準還覺得挺懷念,明明距離現在沒過去多久他卻有種那是很久以前發生的錯覺,尤其是那孩子上蹿下跳活潑到不行的樣子他總覺得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難為情,但是姬矢準确确實實有些想她了。
把這件事情做完就去找她吧,姬矢準想。這麼久沒見,等再看到自己的時候她一定會哭的很大聲吧。
這麼想着姬矢準打開了傳送門。
然而在三人邁入傳送門之前阿賴耶竟然又一次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等一下你們不能帶間桐櫻走!”
看對方攔着自己不然走,姬矢準拿出進化信賴者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變了身。
“躲開”面對阿賴耶姬矢準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因此說出來的話也毫不客氣。
阿賴耶當然也知道面前這人讨厭自己,畢竟間桐宅發生的事它都看着呢,傻子才發現不了對方的态度變換。說實話它也不想出現在這個暴力的外星人面前,就算它是一縷意識被打了也是會痛的,可它再不出現間桐櫻就要被帶走了啊!
就算它的時間線裡間桐櫻不重要,可萬一要是有什麼蝴蝶效應讓阿尼姆斯菲亞召喚不出所羅門,它!人理!就真的GG了啊!!!
所以說什麼也不能讓間桐櫻離開!
“奧特曼,你和間桐雁夜可以走,但是必須把間桐櫻留下!她關乎着人理的發展,絕對不可以離開!”
然而聽到阿賴耶的話姬矢準不為所動,帶着叔侄倆繞過阿賴耶繼續朝傳送門走去。
“我說停下,你沒聽見嗎!”阿賴耶再次擋在了三人面前,它的語氣也越發氣急敗壞:“姬矢準你瘋了嗎!非要讓這個世界滅亡你才甘心嗎?!”
“少給我扣帽子,你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造物就說你無能,别來攀扯我”
“什麼叫我無能!間桐櫻是這個世界的重要角色,明明是你要将她帶走要讓這個世界不能正常運轉!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的人理毀滅了,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死了這一百多億人!”
“道德綁架?”姬矢準不是格澤爾,作為一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好多年的人這套說辭對他來說不管用:“我去過這麼多宇宙,還沒見過哪個地球因為缺了某個人就毀滅的,如果真的因為間桐小姐的離開人類就此滅絕,那隻能說明你什麼都沒有做,作為‘人類回避破滅的祈禱’得你辜負了人類的期望”
“你!”阿賴耶眼看說不過姬矢準便将槍口對準了間桐雁夜:“間桐雁夜,你難道也想讓這個世界毀滅嗎?你想清楚,遠坂葵和遠坂凜可也會跟着一起死的!”
然而阿賴耶沒想到的是間桐雁夜也是個油鹽不進的:“嗯,我知道,所以我會在安頓好小櫻之後回來接她們”
“好好好,耍我是吧,既然這樣你們都去死吧!”因為沒有人将它的話當一回事,阿賴耶終于惱羞成怒了,它将那六名因為被它扣留而沒有回到英靈座的從者釋放出來,對着三人發起了進攻。
隻不過他們攻擊的對象并不是姬矢準,而是間桐雁夜懷裡的間桐櫻。
阿賴耶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它想要利用殺死對方再利用地脈複活對方的方式控制間桐櫻。
隻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早有防備的姬矢準在英靈們出現的那一瞬間就将叔侄倆推入了傳送門。緊接着他關閉了傳送門并在同一時間撞破屋頂朝着天空飛去。
“别讓他跑了!”
英靈基本上都是曆史或神話中的人物,他們沒有在太空中作戰的能力,所以隻要姬矢準離開大氣層他就可以安穩的離開了。
按理來說姬矢準的策略是沒問題的,隻是他忘了有個寶具數量超模的家夥并不在這個範圍裡。
“雜碎!之前竟敢讓本王蒙受那種奇恥大辱,本王一定要讓你碎屍萬段!”
姬矢準的身後,吉爾伽美什正乘坐着維摩那飛速向他駛來。而他的身邊接二連三射出寶具則彰顯着主人的憤怒已經瀕臨頂點。
确實,之前吉爾伽美什對姬矢準十分感興趣,但那一點點的興趣不足以抹消對方帶給自己的恥辱。
作為最古之王,作為世間唯一配稱得上王者的人,他竟然是以被踩死的方式退場的!
他不能接受!這種侮辱了王的自尊的方式他絕對不能接受!
“死吧!!!”于是氣瘋了吉爾伽美什對着姬矢準灑出了幾乎所有的寶具。
然而還是那句話,不同力量體系下是無法造成傷害的。盡管吉爾伽美什制造了一場金色的雨,可連給對方抛光都沒能做到。
可理智已經下線的吉爾伽美什管不了這麼多了,眼見王之财寶不管用,他幹脆掏出了代表他自己的乖離劍。
“述說原初,天地分離,無賀開辟,切裂世界乃吾之乖離劍,卷星辰之臼,天上之地獄乃創世前夜終點,以死而伏之,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直覺告訴姬矢準這個寶具和别的寶具不一樣,如果自己接下這一擊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都到這個時候了,姬矢準可不想發生什麼意外,因此他當機立斷在吉爾伽美什這一擊落下之前展開了傳送門并沖了進去。
隻是姬矢準小看了乖離劍,對界寶具之所以叫對界寶具是因為它連世界都可以切開。
雖然它不能直接傷害到姬矢準卻能對傳送門内的時空進行幹擾。
于是在吉爾伽美什的幹擾下,姬矢準并沒有如預想那般出現在塔爾塔羅斯面前,反而來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原始森林。
而在這裡除了各式各樣的史前生物外,他隻見到了一隻長相怪異的巨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