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裡,松下私塾。
夢境世界的時間流速比外面慢,大概外面世界比夢境世界是1:2,所以在夢境世界裡,現在是夜晚。
星月之下,阿梨和吉田松陽一站一坐,沉默對視着,松陽難得露出了以前笑眯眯的樣子。
阿梨面容嚴肅:“……”
不要試圖萌混過關。
“所以。”阿梨開口,頓了頓,稚嫩的聲音繼續道:“你和她什麼關系。”
害的她差點露餡了。
“大概算師徒吧。”松陽含糊道。
阿梨:“然後呢。”
松陽解釋:“我曾經被關在奈落的牢裡幾年,太過無聊後就在牆上寫寫畫畫,然後就認識了骸,她是個有悟性且真誠的孩子,也很想學知識,于是我就順手教了,骸經常避過奈落裡的其他人來地牢裡看我。”
這個阿梨理解,就是爸爸說的蹲局子。
“然後呢。”阿梨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起伏變化,像是在問松陽你今晚吃了沒。
松陽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繼續道:“後來我就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因為之後我就被砍了。”
阿梨依然面無表情,捂着下巴點點頭,重新坐回廊下。
松陽:“不過,我有什麼地方不好嗎,讓你這麼不想讓别人知道我?”
阿梨表情古怪的看過去。
不是,骸開口的時候你都不吭聲,現在卻問我?
阿梨歎氣,稚嫩的面容故作老成道:“阿松啊,你看,你自己都躲,對吧。”
說罷,阿梨做了個美式聳肩。
松陽不笑了:“……”
松陽轉移話題:“今天還學理科嗎?”
阿梨怔愣一下,摸了摸沒有袖子的那隻胳膊,覺得有點冷,應該是錯覺吧。
“繼續吧。”
随即,她又接着說道:“本來就不會,再不學就要變傻子了。”
松陽眼睛彎起來,沒有對她的話做出評價,隻是問她:“其實,你不學習,土方先生也會養你一輩子的。”
阿梨搖頭,沒有說話。
不不不,她在心裡反駁,如果她太沒用爸爸對她失望了怎麼辦,她不想爸爸用失望的眼神看她,而且她不想做啃老族,爸爸總會受傷、變老,這個時候,就輪到她來養爸爸了。
想到這,阿梨忍不住思維發散,養爸爸欸,好像、好像很棒的樣子!一聽就令她忍不住熱血。
松陽看着阿梨的表情逐漸低落然後突然亢奮了起來,覺得古怪極了。
就在他想進去上課的時候,阿梨卻猛地站了起來,拉住他的手往教室裡帶,激動道。
“老師!事不宜遲,快教我知識吧!!”
松陽笑容有些僵硬:“……”
所以你又想到什麼了?
就在他們上課的時候,土方十四郎和近藤勳挑着燈看着桌子上的斷臂沉默着,而總悟已經在角落鋪好被子睡着了,小阿梨則安靜的睡在另一邊。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都被總悟之前請出去了。
“所以,十四,這怎麼處理?”近藤勳嚴肅道。
土方十四郎:“不知道,再觀察觀察。”
于是兩人就這樣盯着斷臂直到半夜,一邊燭火飄搖不定,就這樣晃了半晚。
“十四,想好怎麼處理了嗎?”近藤勳嚴肅的睜着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表情有些猙獰,如臨大敵般一般。
土方十四郎也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紅血絲大眼睛:“不知道,再看看。”
近藤勳忍不住吐槽:“所以,十四,今晚是看不出來了吧。”
土方繃着的神情也放松下來,眨了眨眼睛緩解長時間睜大眼睛帶來的不适:“大概是這樣的,我本想看一下這個斷肢會不會擁有再生能力,如果有這個可能,就立刻燒掉。”
頓了頓,他繼續道:“但現在,結果是好的,如果阿梨的本體意識存在,那這個斷肢應該就不會威脅到阿梨。”
就在這時,斷臂一點點粉化,變成了無數細小如塵的晶瑩顆粒,“嘩”的灑落于桌上。
土方和近藤震驚的看着這一幕,良久無言。
土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别人知道。
他立刻反應過來,做出行動,用清潔工具把晶瑩粉末清理幹淨,然後把接觸過晶瑩粉末的抹布也一起放入垃圾袋藏好,準備明天去個遠一點的垃圾場,把這些扔了。
但又想到這是未知的東西,萬一扔在外面弄出了不可控的意外就糟糕了。
最後這些晶瑩粉末被土方收起來了。
做完這一切,土方和近藤依然沒睡,他們還有一件事情——阿梨可以再生的秘密被那個叫骸的孩子知道了。
“總不能殺人滅口吧。”
近藤笑着開了句玩笑試圖緩和氣氛,但擡眼就看見土方抱臂沉默,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近藤有些慌了,努力克制音量:“喂,十四,你别不是真的想殺吧,那隻是個孩子。”
土方十四郎也試圖說服自己,扶額道:“确實,那隻是個孩子,先找到她再說吧,看能不能讓她保密。”
近藤松了口氣,他不想一個生命輕易逝去,也不想土方就這樣背上殺死幼童的枷鎖。
這麼說來,近藤勳又覺得諷刺,他們已經結束不少生命了,如果說每個人生命的重量都是一坐大山,那像他們這樣的武士,大概每一個都背着沉甸甸的重量吧。
土方坐到阿梨被褥旁邊,在昏暗的燭光下凝視阿梨。
女孩睡得很安穩,姿勢規規矩矩的。
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土方的嘴角慢慢上翹,灰藍的眼眸溫柔極了,給她掖了掖背角,自己也準備睡覺。
但就在這個時候,阿梨發生了變化。
土方:“!!?”
長、長大了!?
……
第二天,阿梨恍惚的醒來,回想昨晚的物理,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果然,理科什麼的真令人陶醉啊。
流淚貓貓頭.jpg
所以,松陽是怎麼把這些知識記牢的啊。
阿梨不解,但阿梨大為震撼。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阿梨撇到旁邊的被窩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