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總悟最近不知道背着他在搗鼓什麼,但總不是什麼好事,他去調查後得知——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底下非法格鬥場煉獄關的前任鬼道丸——道信,在被人看中鬥技後從牢裡贖了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煉獄關給那些人賣命,後來為了贖罪收養了許多孤兒,成為了那些孩子亦師亦父的存在。但煉獄關的幕後是天道衆,是真正控制幕府的存在。
但總歸是自家崽子,能怎麼辦,隻能兜着呗,但是吧,這倒黴孩子非要自己上,那他這個唯一知情的“家長(自認)”隻能去幫忙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道信不僅沒有死,還被他的女兒救了,他們之前還以為是格鬥場的人殺人後毀屍滅迹。
“多謝阿梨小姐相救,雖然我已經有赴死的覺悟,但還是有孩子們終歸是有些放不下。”道信捧着松陽遞來的茶,鄭重的放于膝上。
土方掐滅煙頭:“那就帶着你的孩子離開這裡,去個人文樸實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道信鄭重行一禮:“是,隻是這樣,今後如有差遣,道信或許無法給予助力了。”
土方皺眉:“真選組要是出事故,估計不是幾條人命能平的,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回來送死的。”
土方看向一旁一起看天氣預報的阿梨和近藤勳,忍不住捂了把臉。
沒事,還好之前在道信失蹤時他們明面上給道信辦了葬禮确定死亡,至少道信可以帶着他的孩子們隐姓埋名去别的地方生活了,隻是要辛苦局長了……
想到這,土方聽見天氣預報說:“今天處女座的人會見血哦。”不由得聯想到局長好像就是處女座。
顯然,隔壁的總悟也想到了這點,貢獻上了自己的已洗淨的紅色兜裆布。
土方想了想,到底是沒有向總悟那樣,隻貢獻了自己的紅圍巾。
阿梨看着他們的奇怪舉動,疑惑的看向猩醬,猩醬是處女座嗎?今天要帶紅色辟邪?
阿梨又忍不住思緒發散,爸爸是五月五生的,是金牛座,總悟是七月八生的,是巨蟹座,松陽不知道,他自己都不記得,而她……
好像也不知道欸?
阿梨拉住準備走的土方袖子:“爸爸,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是什麼星座?”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當然不知道阿梨是什麼時候出生的,阿梨是他收養的,雖然這一點他從來沒告訴阿梨,而且他們幾個親近的人也不過生日,所以都沒怎麼在意生日。
但他是阿梨的爸爸,怎麼說也得給孩子一個期待,思來想去,土方最後認真的看着阿梨鄭重道:“五月五日,和我一樣。”
果然,阿梨眼睛睜的大大,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喜悅:“居然是和爸爸一樣的欸!”
阿梨有些興奮,決定把這個記到筆記本裡。
“嗯嗯。”土方摸了摸女兒柔軟的栗色頭發,将阿梨有些歪的發卡夾好。
坐在一邊喝茶的松陽淡然的看着這一幕,有些感慨。
雖然自阿梨誕生就一直跟着她,但他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蘇醒,又是何時對時間擁有清晰的概念,所以他也不知道阿梨是何時誕生的。
但土方十四郎願意把自己的生日分享給阿梨,他也樂得其見。
父慈女孝。
果不其然,猩醬被找麻煩了,隻見松平公破門而入,不由分說、罵罵咧咧的就把滿臉懵的猩醬拎走了。
阿梨剛想問土方和總悟,但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帶着道信溜了,就在她想開口問的時候,松陽把她也拉出了事故現場,帶着她也溜了。
“松陽,所以你們知道是什麼事?”阿梨跟着松陽漫步廊下。
松陽抱着刀:“對,土方先生之前一直在調查非法格鬥場煉獄關的背後勢力——天道衆,并試圖抓獲後面的大魚,但是讓他們逃了,所以天道衆今天叫松平公和近藤局長大概是為了敲打敲打。”
“哦,好吧。”阿梨大概明白了,記住了這個天道衆是不能惹的家夥,随即,她又想到什麼:“所以猩醬是在不知情的情況給他們背鍋了,是嗎?”
松陽微笑點頭。
阿梨:“……”
心疼猩醬三秒鐘,晚上吃關東煮的時候一定多煮點你最喜歡的魔芋。
……
黑夜,在阿梨和道信消失的那片樹林,一個戴着寬邊鬥笠披着漆黑鴉羽披風的黑影出現在那。
似閑庭漫步般,他掠過熙攘的樹梢和灌木,停在一塊巨石邊上。
巨石上粘着幹涸許久的血迹,地上也有。他大概能判斷,物體在經過這裡時受到沖擊,一路沖撞到這塊巨石上才停下,然後離開了。
但是周圍并沒有離開的痕迹,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忽有所感般,黑影的目光鎖定在巨石邊上一小片淡到極不顯眼的血漬。
伸出手,撚了一點血渣放入口中,一股無言的力量讓人他的内心感到平靜,雖然隻有一刹那。
“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啊……”
有意思了……
黑影擡頭,灰栗色的發絲随風而揚,乳白的月光照在他露出的半張臉,隻見一張遮蓋住下半張臉的烏鴉面具露出的唇部正在微笑,散發着不詳的紅色眸子微眯,不像是欣賞月亮,倒像盯着獵物的目光。
夜色靜谧,無言輕笑亦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