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祭結束後,一切如舊。
也許是近日的天氣太炎熱了,老天看不下去,便下了場雨來澆滅世間炎暑。隻是溫度并沒有就此而降多少,反而變得十分的悶熱,體弱的人大概在此時便常感喘不上氣。
忙碌的時候過去了,近日下雨,神社也沒什麼生意,阿梨也清閑了下來,普普通通的上了幾天班,在一天晚上回家的時候,發現爸爸有些不一樣了。
“一份鳥蛋燒,謝謝。”
“好勒,客人稍等。”
今日沒有騎車上下班隻打着傘步行的阿梨站在一家賣鳥蛋燒的店家門前,眼神投向鍋裡因為逐高的溫度發出滋滋聲響的蛋液發呆,思考着爸爸的變化。
按照土方的習慣,無論多累,他都會把自己收拾幹淨,換上浴衣再去睡覺,第二天醒來後還要再收拾自己一番。
他也不會簡單的洗臉,會用上男士洗面奶洗完再塗男士面霜。如果下巴的胡渣又出來了,他會再用刮胡刀給自己刮一遍胡子。
發型上也很有講究,除了額前的M型劉海無論再怎麼做都不變,土方會把頭發梳順,抹上發膠,然後再看似随意的撩幾下,讓頭發看起來比較蓬松。
至于那些護理用品,都在阿梨常用衛生間的櫃子裡,擺了滿滿一排。
可以說,土方是一個精緻boy。
除了實在太忙的時候沒功夫做形象管理,但那也比自己這個八百年都不見用一次護膚品的人精緻。
但是這幾天土方完全沒有形象管理的想法,一副邋裡邋遢的模樣,聽近藤說,土方還違背了自己制定的局中法度。
上一次爸爸違反自己制定的局中法度是因為因為村麻紗而突然冒出的宅十四人格。
那麼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細密的雨點打在傘上,發出輕輕的撞擊聲。鍋裡的蛋液逐漸凝固,被高溫激發出的油煙香味混雜着往人的鼻子裡鑽。
老闆用工具将快完全凝固的蛋液一點點卷起來,完成後裝盒,看起來就像一個黃色的熱乎乎毛巾卷。
“客人,你的鳥蛋燒。”
“謝謝。”
“歡迎下次光臨。”
阿梨把傘夾在右臂間,空出一隻手捧着裝着鳥蛋燒的紙盒子,另一隻手拿店家給的一次性勺子。
這是她今天下班的小食,一邊走一邊挖着吃
一口下去,阿梨忍不住哈了兩口氣緩解口腔裡的熱意。
剛出爐的鳥蛋稍有些燙,但是很香很嫩,如果等冷一些,口感就會稍微變差沒那麼松軟。
因此,在它的口感變差之前,阿梨就把它解決掉了。
吃完最後一口,肚子裡填滿了熱食,暖呼呼的很舒服,阿梨忍不住眯眼摸了摸肚皮,幸福感滿滿。
就在眯眼回味的間隙,阿梨撞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沖力讓她不由向後踉跄兩步,勺子也落在了地上,阿梨蹲身撿起來,擡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撞到的是人。
一群穿着統一甲胄僧袍帶着鬥笠的人站在她面前,此刻因為她的無意舉動同時将目光投在她身上,睥睨着她。
阿梨捂了捂撞疼的額頭,擡頭看了看他們,複又低下頭退到一邊。
“抱歉。”
那些人不發一言,在阿梨讓開後才收回目光往前走。
阿梨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們遠去。
最近真選組的治安範圍内多了好多陌生人,穿着這種僧袍的人也多了許多,阿梨上下班時常會遇到這些僧侶結伴在街上走着,像是在閑逛什麼,又像是在巡邏。
搞不清天道衆為什麼要把奈落院的人安插進真選組地界的原因,那些人的錫杖發出的金屬環碰撞聲也漸漸遠去,阿梨也懶得去細想,把已經空了的紙盒扔進垃圾桶就步行回家了,邊走邊思考着今晚吃什麼。
“爸爸,晚上我們去吃咖喱飯吧。”
到家的阿梨徑直來到土方的房間推開門,朝裡頭癱着看漫畫的男人道。
土方眼皮也沒擡,一雙死魚眼看着漫畫敷衍的回答:“不去。”
渾然天成的慵懶,卻叫人違和。
得到拒絕的回應,阿梨站在門口沒有離開,隻是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好像沒什麼變化,但又好像哪裡變了的男人。
良久,阿梨看出來哪裡違和了。
明明是非常放松的姿勢,肌肉卻看起來很緊繃,就好像……
因為自己的到來很緊張,還要做出一副淡定非常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會緊張呢?
阿梨不解,覺得自己忽視了哪裡,但又找不到靈感,關上門離開。
等門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土方……不,和土方意外交換了身體的銀時才松了口氣,心想這戲也真不好演啊,還好她沒說要進來坐坐。
都怪那個蛋黃醬迷,說什麼交換了靈魂也要好好扮演彼此,結果嘞,原本土方要做的工作都落到他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