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才外科醫生,鏡飛彩,”變回明日那形象的Poppy給寶生永夢和森原一介紹道,“是院長爸爸把他從美國的超一流醫院叫回來的,和永夢一樣,是假面騎士的适合者。”
“天才醫生啊,”森原一抱着胳膊嗤了一聲,“怪不得那麼傲氣。”
她瞥了眼旁邊心事重重的寶生永夢,暗道一聲慫貨,從CR出來後他居然問她為什麼要那樣說話,于是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瞪回去:“那個外科醫明擺着來者不善,難道你還要老老實實看他臉色嗎?”
然後她就聽到他嘀咕:“但有他在可能确實不需要我啊……”
她兩眼一抹黑。
這家夥人格分裂是吧,今天戰鬥時那個自信滿滿全世界屬我最厲害的勁哪去了?而且需不需要另講,那個醫生不拿正眼看人,一身浮于表面的傲慢自負就是惹人讨厭啊。
随便吧,無論小醫生留不留在CR當假面騎士,都是他自己的事,或者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繼續做他的普通人更好,正好遠離所有紛争,過安安穩穩的生活。
畢竟,有些選擇一旦做出,就要背負起責任,無論是對自己的,還是對别人的,沒有退路可言,他最好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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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生永夢是将近晚上十一點到客廳來的。他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思緒亂糟糟的,實在睡不着,翻來覆去下想打幾把遊戲定定神,結果在房間裡找了半天不見遊戲機,大腦這才遲鈍地想起好像是落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客廳的窗有兩大扇,都比房間裡的寬敞,明淨的月光如瀑灑進來,竟是隐約照亮了小半個客廳,這樣的光線下,他自然也看清了窗邊坐着一個人。
那人側着身靠坐在躺椅上,薄荷綠的發絲在月光下泛着清瑩的柔光,一動不動,像一幅唯美的畫。
不會是睡着了吧?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剛踏入月光照射的範圍内,就聽到她淡淡的聲音。
“我沒睡,你不用管我。”
寶生永夢頓住腳步,腦子清醒了些,猶豫好久才問出口:“你有心事嗎?所以睡不着。”
森原一很久沒答話,久到他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才開口:“你不也有心事?不然大半夜出來幹嘛。”
“打遊戲啊。”寶生永夢下意識接話。
被他的回答噎到,森原一轉過頭白了他一眼,誰知對方一臉誠懇地邀請她——
“一起嗎?”
“……”
最後就演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在客廳打遊戲的場面。
森原一不大熟悉用遊戲機來操作,所以一連輸給寶生永夢七把,火上心頭差點沒忍住把遊戲機砸了。好在她學習能力強,進步飛速,而她的對手似乎也感受到她周身的低氣壓,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遊戲機,偷偷放了點水,這才讓她扳回幾局。
“你之前是不是沒打過遊戲啊,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十局之後,寶生永夢真心實意地誇獎。
“打過,”她神色恹恹地放下遊戲機,“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遊戲。”
對方想了想蹦出來一句:“戀愛遊戲嗎?”
森原一:“……說了不是你想的那種。”
“猜不到就别猜了,回去睡覺吧,要不然你明天又得睡過頭。”她開始趕人。
寶生永夢抿了抿嘴,走出幾步見她癱在沙發上毫無動作:“你不去睡嗎?”
森原一擡眼看他,說出的話有些欠扁:“我又不用上班,幾點睡都沒差。”
她沒跟寶生永夢說實話,事實上,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都不曾在晚上睡過覺,隻會在碎片化的時間裡閉目養神,那是長此以往養成的習慣,很難再改變。若是讓這位醫生知道,免不了要被唠叨,所以幹脆避而不談。
“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所以睡不着?”
“這說的是你自己吧?我估計你還沒決定好要不要接受CR的邀請。”
“那你是因為什麼睡不着?”寶生永夢索性也坐下來不走了,好奇地盯着她瞧,“總感覺你有好多秘密的樣子。”
秒針靜靜地撥動了四格。
森原一沒有看他,隻是坐直了些,慢條斯理道:“有秘密不是很正常,你也有很多秘密不是嗎?有的能說,有的想說但沒機會說,還有的這輩子都不能宣之于口。”
“兩個人想維持彼此的關系,就不應該去打探對方的秘密,就像是我沒有問你為什麼明明有潔癖卻不收拾客廳,為什麼第一次變身就那麼熟練,為什麼遊戲打得那麼好偏偏選擇做了醫生……”
她輕飄飄地瞄了他一眼。
“寶生永夢,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的。”
他低頭絞着手,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我隻是……”
“打住——”她忽地變了語氣,拖着長音無可奈何地靠回沙發,“你這一言不合就道歉是什麼習慣啊,要是有人這麼跟我說話,我不惱火就不錯了,你居然還道歉?真是好脾氣。”
寶生永夢被她整懵了:“那你剛才說的話……”
“随便說說而已,别放在心上。”
“啊?”他迷惑地看着她,“可我覺得還挺有道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有潔癖?”
“這個嘛,”森原一瞥他一眼,站起來舒展了下身體,走到他身邊時突然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驚得他渾身一震,“我會讀心術。”
這玩笑般的回答令寶生永夢有些無奈,他目送着她回房,忍不住笑着歎了口氣。
讀心術……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