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今晚嗎!!我也要參加!!!”Poppy似乎激動得恨不得和她臉貼臉,“森原醬真是太聰明了!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就能更好地溝通,溝通之後感情就更深,感情深了就能更好地合作……太好了!”
粉頭發的少女正自顧自地歡欣鼓舞,又突然像被按了開關一樣安靜下來:“不過他們真的會來嗎?”
“直接說是聚會之類的他們當然不會來,”森原一幽幽歎了口氣,輕拍了下她的發頂,“所以我撒了點小謊。魚餌有了,還怕魚不上鈎?如果沒特殊情況,他們肯定會來。”
“哇……好狡猾!”Poppy捂嘴驚歎,随即又興奮起來,繞着她又蹦又跳,“那我們是要熬通宵一整晚嗎,直到第二天聖誕節?要不要準備點什麼?比如吃的喝的玩的……聯誼地點在哪?CR嗎?”
森原一被她轉得頭暈,先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不,在寶生永夢家裡……”
“他已經去買吃的了,喝的……總不能把這些人都灌醉,喝飲料或者水就行,玩的……我實在想象不出能一起玩什麼,他們别聚衆鬥毆就不錯了。”
“至于熬不熬通宵,看他們能留多長時間吧,也不排除有人剛進門就想走的可能……”
事實證明森原一的預判十分準确,至少在鏡飛彩和花家大我身上,确實應驗了。
這兩個人剛進門就看到牆上挂着的大紅色節日橫幅——是Poppy堅持要買的,說可以增加節日氣氛。這不,他們确實是感受到了,于是不約而同地掉頭就想走,但是已經進了門,就意味着森原一不可能給他們出去的機會。
當四個男人都到齊,圍在擺滿美食的桌前大眼瞪小眼陷入詭異的沉默中時,兩個女孩子正坐在沙發上事不關己地讨論哪個口味的炸雞更好吃。
四人:……
鏡飛彩揉了揉眉心,率先開口:“我們不是要比賽嗎?”
九條貴利矢摘下墨鏡露出狐疑的神色:“比賽?不是說要公布很重要的事情嗎?”
花家大我無語地哼了聲:“看來她跟我們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啊。”
三人最終齊齊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存在感薄弱的第四個人,他正低頭看手機不知道在忙什麼。
……多半是裝的。
“等等,”法醫盯着寶生永夢突然就咧嘴笑了,“這個話術……好像似曾相識啊。”
另外兩人也猛然醒悟,這次被叫過來不就像上次寶生永夢騙他們合作給每個人都打了電話是一個道理嗎?
察覺三道越來越淩厲的目光,寶生永夢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擡起頭來讪笑道:“不是,這次真跟我沒關系……”
不是他的主意,那就是——
“森原一,”鏡飛彩沒好氣地移開視線看向始作俑者,“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愛多管閑事。”
後者低着頭背對他坐在地闆上,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似乎沒聽到他說話。
“森原一!”
她這才回過頭:“怎麼了?”
“你聽沒聽我說話,”鏡飛彩忍無可忍,“你在幹什麼呢?”
一頭綠色短發的姑娘自然而然地側過身,露出地闆上攤開的一堆花花綠綠的……積木。
鏡飛彩:“……”
九條貴利矢迷惑地眯起眼睛:“那是什麼?”
寶生永夢輕咳了聲,努力回憶:“好像是聖誕節裝飾品吧,旋轉音樂盒積木?”
“哈,”花家大我瞥了眼席地而坐的森原一,“你多大了還玩這個?”
“怎麼了?”她有些不解,“這上面寫了14歲以上都可以拼啊。”
“就是就是。”Poppy探出頭來附和。
衆人:……
“你剛才跟我說什麼?”森原一看向鏡飛彩。
“……我說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她不予認同:“我感興趣的怎麼能算閑事。”
“你對什麼感興趣?”
森原一索性起身走過來撐着桌子看了一圈:“自然是感興趣你們什麼時候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團隊。講真,你們現在的默契度都不如四個三歲小孩。”
花家大我不屑:“團隊?無聊……假面騎士隻有我一個——”
“哔——”
突兀的警報聲打斷了他的發言,高昂尖銳的聲音沖擊着所有人的耳膜。
“像這種自說自話的發言是絕對禁止的,”森原一不知何時手裡拿了個紅色警示器,友善地提醒,“再說這種話就把你丢出去噢。”
注意到花家大我完全沒被震懾到,甚至滿臉寫着“我現在就可以走”的神情,她再次按下按鈕,在刺耳的哔聲後慢條斯理地補充:“我說的不是請出去,是丢垃圾的丢。”
“雖然你個子挺高的有點麻煩,但我也不太介意,畢竟好久沒打人了……”
她活動着手腕明晃晃地威脅。
花家大我:“……”
一步錯步步錯,他為什麼要答應她的邀約?
見九條貴利矢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森原一敲敲桌子:“喂,你怎麼看?”
“啊……我嗎?”慣會看人眼色的法醫态度十分端正,“我很樂意合作,不過解謎一類的事就交給我自己來吧,這可是我的專長。”
九條貴利矢對着她眨眼。
鏡飛彩抱起胳膊給他潑涼水:“法醫,你别得意的太早,雖然檀黎鬥的事是真的,但難保你之後不會騙我們,畢竟關于你朋友的死亡你确實撒謊了。”
九條貴利矢斂了神色,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件事我現在就可以解釋。”
“我朋友感染遊戲病之後,我查到了衛生省的秘密資料,然後告訴了他這個病是緻命的,他接受不了,才意外出了車禍。”
“所以你才跟我說,真相是會擾亂别人的人生的……”寶生永夢低聲道。
“對,我一直很後悔,”九條貴利矢歎了口氣靠向椅背,“所以我更要查清楚Bugster的謎團,給九泉之下的他一個交代。”
森原一忽然笑了:“嘴上說着真相會擾亂人生,卻還在查這些謎團,你不怕你的人生也會被擾亂嗎?”
“是啊,都說知道的太多會變得不幸,”他扯了扯披在身上的皮衣,故作輕松,“但總要有人去揭開謎底嘛,我不介意不幸的那個人是我。”
森原一點點頭,倒了杯汽水給他,給予肯定:“倒是挺勇敢。”
法醫接過杯子看了眼,表情凝固一瞬:“沒有酒嗎?”
“沒有,”她無情回絕,“我可不希望這裡出現四個醉鬼。”
他面露遺憾:“我酒量很好的……”
“我有個疑問,”花家大我突然插話,“既然大家今天都在,幹脆把話說清楚——”
他直直地看向寶生永夢:“你的适合者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問成功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當事人身上。
Poppy也不安地看過來。
面對衆人的凝視,寶生永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
他張口結舌半天也沒說出話。
“這個話題跳過吧,”森原一開口幫他打圓場,“你看他這一臉傻子樣能知道什麼?”
衆人:……
“你是不是在幫他隐瞞啊?”花家大我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今天檀黎鬥的那番話,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好,全當他不知道,那我們來聊聊你。”
“檀黎鬥說你有異于常人的力量,那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在場對此略知一二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開始替她緊張。
而當事人卻顯得十分從容:“怎麼,你忘了我身手很好?”
花家大我不依不饒:“隻是這個嗎?那檀黎鬥怎麼知道,你和他又沒交過手。”
“Genm一直神出鬼沒,看到過我和Bugster打架也不奇怪吧。”森原一歪頭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