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圖斯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顯示着郵件已發送:“這可是秘密,就算是Gin也不能随便刺探我的任務哦。”
沒有任務?那就創造任務好了!
反正隻要可以證明安室的能力,過程什麼的都不重要!
黑色的青年轉過身,對安室透彎彎眉眼:“走吧,跟我去做你的新手任務,順利完成的話就算過了實習期了。”
說罷,柏圖斯跟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向外走,安室透隻能沖琴酒的方向微微颔首,擡腳跟了上去。
伏特加撓了撓頭,有些納悶:“怎麼感覺柏圖斯今天話格外的多?興緻也很高,以前總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的。”
琴酒看着那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本就覺得牙根發癢,又聽伏特加這麼說,幹脆狠狠瞪了一眼人群,随後在伏特加的呼喊聲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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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在就近的小攤買了兩個紅豆鲷魚燒,依舊沒有摘下面具的柏圖斯頂着攤主奇怪的眼神回到車内,将它們全都塞到安室透懷裡。
看對方滿臉茫然地接過,柏圖斯溫聲道:“是夜宵哦。”
安室透道了聲謝。說來他其實沒吃晚飯,隻是一直有心事放不下,所以也沒胃口。
想了想,安室透還是把心事問了出來:“之前提到的驗證,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柏圖斯盯住安室透手裡的鲷魚燒:“你先吃東西。”
安室透:“……好的。”
再加一點,這人控制欲也怪強的。
見安室透老老實實啃起加餐,柏圖斯這才将視線移正。
“驗證大緻就是暗殺、情報搜集、滅口之類的事,很簡單的。不過資料審核有點麻煩,負責審核的那些家夥總是卡着時間去幹活,一點虧都不吃。”
Gin竟然沒跟他們說……算了,左右這些他可以一點點告訴安室。
安室透将吐槽自動過濾,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道會把奪人性命的事說成簡單,果然組織裡的人都是一樣黑。就聽柏圖斯繼續道:
“之前我聯系的是山權會的交易負責人。原本明晚我在大田區有個任務,是和山權會的一筆交易,不過剛剛我讓他們提前到了今晚十二點。”
十二點,那不就還有兩個多小時了嗎?
安室透皺起眉:“臨時更改交易時間,還改到這麼早,山權會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顯然不能。”看安室透咬下最後一塊魚尾,滿足了自己投喂欲的柏圖斯語調歡快:“禦頭肯定覺得自己被耍了,但不要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為了測試你的能力,剛剛我發郵件把它的性質從交易變成黑吃黑了!”
安室透:“?”
交易這麼兒戲的嗎?而且為了這種事就打算大開殺戒……安室透在心裡為柏圖斯的名字後面加上反社會人格幾個字。
“嗯?你怎麼好像有點驚訝,安室你介意黑吃黑?”柏圖斯沒有錯過安室透眼中閃過的愕然。
他隻是随口問問,即便安室透說介意他也不會深思,但安室透不這麼想。
裝着鲷魚燒的紙袋在他手裡被攥緊又松開,堅定認為柏圖斯是在試探自己,金發男人挂起充滿深意的笑容,回答得滴水不漏:
“當然不介意。但我擔心自己一介情報人員,武力方面可能會應付不過來,處理不幹淨容易丢了您的臉面。”
“唔,那倒不會。”
柏圖斯最初的構想便是基于安室透情報員的身份來策劃的。考慮到自古情報多脆皮,再加上安室透如此稀有的體質,柏圖斯怎麼可能把人往溝裡送?
而山權會……對于這個本地幫派,組織倒是接觸過兩次。不過前陣子他們換的老大是個完全不講誠信的家夥,四天前還攔截了組織和另一個幫派交易的貨,這才觸怒了睚眦必報的組織,最終落到了他的手裡。
柏圖斯将這些情報講給安室透聽,安室透秒懂:“也就是說,山權會原本就打着黑吃黑的想法?”
柏圖斯對他的答案給予肯定:“對,而且他們的信譽目前爛得要死。假如剛剛在訓練場我選的是武鬥派,說不定就是直接去交易現場武力解決了。”
潛台詞就是一個不留啊。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但是您選擇了我。”
“啊,你是情報組,所以我希望這次任務能更精準些,我也會控制力道的。”
柏圖斯停頓片刻,語氣沒了之前的輕飄,而是充滿公事公辦的意味:
“還剩兩小時零七分,我需要你在交易開始前确定禦頭的準确位置。這批貨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所以禦頭一定會到場,但以那家夥的膽量不會直接露臉,應該會隐藏在埋伏的成員裡,或是在遠處觀察吧。”
“而作為交易地點的舊廠區面積不大,能觀察到現場的位置就那麼幾處,一會兒我把具體地址給你,剩下的你自己斟酌。”
“後座的便攜電腦看到了吧?那是改造過的,随便你用,沒有密碼,我能提供給你的幫助就這麼多。”
柏圖斯望向窗外閃過的點點燈火,一字一句道:“期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找出他,給我信号,這就是你要做的。”
意思是讓他隻負責到找出人為止麼……但柏圖斯傳聞中可是槍械苦手,在訓練場琴酒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萬一距離很遠,甚至對方在另一個廠房,柏圖斯要怎麼确保一定能幹掉禦頭?
而且既然知道對方要黑吃黑,且必定在周圍埋伏人手,那為什麼隻有他們兩個人執行任務?柏圖斯就不怕一個萬一?還有那個‘好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發現了什麼嗎?
疑惑進一步增殖,但安室透到底是優秀的卧底,面對這些謎團,他隻是稍作思考後問了一句話:
“無論多遠?”
聞言,柏圖斯沒有再從後視鏡中看他,而是在高速行駛的車内十分危險地側過身,輕笑道:
“是的,哪怕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