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需要循序漸進,于是諸伏景光松口:“那好吧,出院之後把人送到警局就回家。”
柏圖斯給他和安室透獨處的機會也好,他也該做點自己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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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伏景光搶先發難并且成功讓柏圖斯忘記追責時,病房裡的兩個人正在巅峰對決中。
安室透看着床邊站起身四處轉的黑發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非常之十分地針對道:
“喂,既然名字知道了,你應該也清楚自己家住哪裡吧,再不濟哪個町總知道,要不要我幫你找找?”
諸星大掀掀眼皮:“你是戶籍警嗎。”
安室透佯怒道:“我可是在為你考慮!算了,總之早點找到你家裡人然後離我們遠點,少來攀關系!”
這個人簡直難纏得離譜,即使自己這種态度也不會生氣的嗎?果然是故意碰瓷圖謀不軌吧!
說不定失憶也是裝的,要不是柏圖斯和hiro出去了,他現在就應該叫醫生來檢查,揭穿這家夥的真面目。
“首先我隻是在和他一個人攀關系,而不是加上你。其次,”諸星大頓了頓,眼中閃過戲谑,“你是在以什麼身份阻止我,他的家人?”
安室透頓住。
“他是你男朋友?”見人不說話了,諸星大繼續輸出。
安室透這回是真的氣極反笑:“是不是又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還有這人是什麼性緣腦嗎,随便兩個人都能扯到一起!
柏圖斯大概隻因是法國人所以開放了點,不拘小節了點,又沒拿婚戒跪在他面前!
兩人雙眼之間迸出火花,柏圖斯打開門就幻視了一隻炸毛暹羅和懶散黑貓打架的畫面。
在門外就聽到了些對話,于是他及時制止了這場鬥争:“我和安室算是上下級哦。”
“原來如此。”諸星大眼珠一轉,對着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哼笑道:“ho~上下級的家人關系。”
單膝跪地邀請成為家人,日本的家庭結成方式這麼時髦了?他是失憶了又不是失智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吧。”諸伏景光此話一出,兩人下意識停了戰不說話了,病房裡頃刻安靜下來。
在他的安排下,柏圖斯陪諸星大做檢查,諸伏景光則拉着安室透回家休息。安室透一步三回頭,不岔地嘟囔道:
“那家夥花招多得很,說不定就趁機上位了。”
諸伏景光失笑:“對柏圖斯還是放心點吧。他不是都問你要不要做家人了麼?柏圖斯很注重先來後到的。”還有那個上位是什麼東西。
但架不住主動湊上來的啊!安室透沒好氣地在心裡腹诽,到底還是聽進了諸伏景光的話。
兩人回到那棟仿佛闊别依舊的一戶建,并未按照跟柏圖斯說的那樣直接補覺去,而是進到諸伏景光的房間,熟練地檢查了邊邊角角,确定安全後才雙雙找地方坐下。
“hiro,你為什麼在病房裡那麼說?”安室透一上來直奔主題。
唯一的家人——這說法着實把他驚了一下。後來想想,諸伏景光應是想給那個什麼大一個下馬威,不過安室透還是覺得自家幼馴染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比如知道柏圖斯提的那個家人究竟是怎麼定義的。
諸伏景光早有準備,将預先打了腹稿的想法說給他聽:“你不覺得那個男人有些既視感嗎?”
安室透一愣,腦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冷酷身影。
“你是說……琴酒?”
“沒錯。那個諸星,給我的感覺很像是琴酒。”見他也有同感,諸伏景光繼續道:“但他比琴酒更善于僞裝,不管失憶是他刻意為之,還是其他人在操縱,亦或是單純的意外,諸星大想必都和組織脫不了幹系。”
安室透眉頭一挑,思躇道:“你也覺得他像是組織的人派來試探的嗎。”
諸星大出現的時機過于湊巧,而且一個人突然蹿到馬路上,即使是魔怔了的醉漢也會下意識躲避車輛吧,除非本來就不想活了。
況且……
“他離車頭那麼近,最後卻隻是撞傷了腦子,連血都沒流,你覺得正常麼?”
安室透知道自己的車速,那可是在限速極限上金蛇狂舞,換個人早被創得不死既傷,這麼想來諸星大絕對事先找好了角度,最大限度避免了傷亡。
理順動機後,安室透摸摸下巴,了然道:“所以你才要出聲打斷諸星大麼……我明白了。但是hiro,你是不是還知道些其他内情?比如家人。”
諸伏景光沉默片刻,點頭:“我知道。”
不過他沒繼續這個話題,“抛開組織的因素不談,你和柏圖斯相處的這段時間感覺如何?”
安室透噎住:“還,還好吧。可抛開組織不談……柏圖斯是組織最鋒利的一把刀這是鐵闆釘釘的事啊。”
這怎麼分得開!不要岔開話題啊!
“hiro,即使柏圖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會友善對待下屬,甚至會……但他依舊是組織的人。”
柏圖斯救了自己這件事如假包換,但安室透并非隻代表他個人,他的身後站了太多會被邪惡和黑暗吞沒的人。即使心懷恻隐,真要挑明身份成為敵人那天,他也不會猶豫。
諸伏景光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将自己思考許久的想法提了出來:“那如果這把刀的刀刃不再對外呢?”
安室透忽地瞪圓了眸子:“你的意思是?”
“我想把柏圖斯拉到我們這邊。”諸伏景光看着好友臉上的錯愕,閉了閉眼,再度睜開後堅定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今天我拉你回來就是想将之前的事原原本本講給你聽。”
“zero,我猜測,柏圖斯他加入組織可能另有原因。”
“他也許——是組織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