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你的辦公室收藏品合個影嗎?”
白洲銀垂眼看着手機屏幕,這是松田陣平發來的消息。
一個半小時前,萩原研二确實說過準備去送還無人機,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公司了。
他掃了一眼宮野明美給他實時上報的任務進程,心裡有了新的安排,于是發送信息稍微調整了一下她的任務流程。
既然是警察,那應該很樂意在閑暇之餘幫助無辜市民解決來自壞人的威脅吧?
“請便。”
他大方地回複道。
很快,一張照片就被發送到白洲銀眼前。
松田陣平依舊穿着那身很容易引起誤會的黑西裝,墨鏡也牢牢戴在臉上,隻不過嘴角滿足的笑容讓他的氣質顯得平易近人得多。
讓一個狂熱的機械愛好者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很簡單,白洲銀的辦公室裡,有整整一面牆的陀飛輪,擺輪遊絲擒縱機構仍然在産生機械振蕩,錯落有緻的擺放淋漓盡緻地演繹了機械的動感之美。
辦公桌上還擺着一台真正的恩尼格瑪密碼機,機電回路極其複雜,甚至可以産生超過一百五十萬億種獨特的序列。那是二戰諜報領域的老古董,絕大多數都被政府封存,就算美國博物館也隻不過有三台展出而已。
另一邊是一隻博維斯博物館機械白銀天鵝的仿制品,雕花玻璃通過發條轉動,竟然形成了波光粼粼的水面,讓人不得不驚歎十八世紀機械造物的精巧。
此外,靠窗那邊有一排陳列架,上面展示着更多收藏,包括上個世紀蘇聯的三進制計算機電路圖,純機械導航儀,美國吉爾伯特U-238原子能實驗室兒童玩具,外骨骼裝甲圖紙,特雷門琴等等,諸如此類,不勝枚數。
那架SNAG無人機就放在辦公桌上,機身上明顯的裂痕都被做了簡單的修補。
不過……畫面裡并沒有出現萩原研二。
那是因為宮野明美按照上司的新指示,找了那位熱心警官尋求幫助。
白洲銀處理着電腦上組織的文件,不時抽出空來看一眼宮野明美用外套胸針上的監控攝像頭和竊聽器實時上報的情況,随時把控任務方向。
等他覺得時機已到後,打開松田陣平的對話框,發送信息。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松田陣平浏覽着網友的信息,“雅美是我恩師的女兒,作為飛手,發生這次事故她很内疚,因此去事發地點做了調查,沒想到真的發現了蹊跷之處。她性格比較執拗,我擔心她獨自一人會出什麼事,所以想拜托你照顧一二。”
“雅美之前咨詢的鳥類學家告知,經過他确認,肇事鳥是渡鴉,但不是日本常見的東北亞種,而是中美亞種,很有可能是人為從海外偷渡來的。同時在對于無人機攝像的回顧中,發現中美亞種渡鴉成群結隊從攝像頭死角迅速發動攻擊,動作有人為訓練的痕迹,所以我懷疑這是……”
“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襲擊案!”
“執拗”的廣田雅美雙手撐在桌子上,情緒激動地喊道。
松田陣平手指一頓,快速回複了網友的信息,擡頭看向幼馴染那邊。
在進入那堪比博物館的辦公室之前,萩原研二就被走廊上一個以艱難姿态抱着沉重紙箱的年輕女孩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松田陣平跟着顧問助理去辦公室還無人機,而熱心的萩原研二幫那個女孩把紙箱搬到一樓大廳的休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