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放大版的紫色大葡萄,撲閃撲閃的,還是鑲嵌了水晶 SSR版本,“擔心死了”和“害怕死了”還有“愧疚死了”三種情緒組成扇形圖在那雙大眼睛裡交相輝映,晃得松田陣平頭暈。
“對不起。”
見忽然眼神渙散、沿着牆壁坐在地上的松田陣平似乎緩過來了,萩原研二端正的跪坐在他面前,小孩的語氣誠懇到讓對面曾經被某個同名人壓迫許多年的松田陣平都覺得有點心髒鈍痛。
“小陣平身體還很不舒服吧,hagi腦子裡隻有來找你玩這件事,根本沒想過小陣平其實多難受,天氣這麼好的周末,不舒服的時候還是躺在床上看天空才更有利于恢複吧?”
某個小孩選擇性的忘記了剛才把自己推個大屁股蹲和拎着自己的領子晃來晃去的人力氣大的完全不像生病這件事,自說自話的就圓上了今天的一切:
“樂高,我會好好留着等下周再一起拼的,hagi今天也要回家躺着看天空呢!”
“這樣等到明天,我們就能精力充沛的上學啦!”
呵呵,你有精力不充沛的時候麼?
松田陣平臉色陰沉的盯着他,而萩原研二也正在滿心期盼小心翼翼眼睛pikapika閃着小星星的盯着他。
炫酷的小孩最後站起身來,狠心絕情的丢下一句:“總之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去躺着了。”
酷哥甩下身後的小屁孩。哒哒哒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
足足幾分鐘後,他才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一頭小卷毛,像是呻/吟似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抱怨:
“跟他絕交啊,‘我們不是朋友了,以後别再來見我了’,不會說麼?”
“你在搞什麼啊——”
————
夏日的清晨,甯靜無風,陽光早早就濃烈的挂在藍色畫布頂端。
粘稠的金色光線附着在身上,熱氣也一起升騰翻滾,遠山蒼翠的耀眼,電線杆上的鳥雀叽叽喳喳個沒完,小少年穿着親媽愛心準備的白色襯衫和黃色短褲,老老實實帶上以前怎麼都不肯帶以至于讓親媽無比遺憾的小黃鴨帽子,開始想念自己那副炫酷的墨鏡了。
“今天這麼早就要走嘛?研二君還沒有到吧?”
雖然人不高,但氣場很大的卷毛小孩看了愛惠女士一眼,眼神裡清晰明白的透露出“你在說什麼傻話”的意思。
愛惠女士輕輕捂住嘴,看着自家帥兒子溜溜哒哒的去上學,眨了眨眼睛:
“阿拉,我以為昨天他們已經和好了——難道現在還在吵架中?”
吵架這麼幼稚的詞,怎麼能形容他和那個混蛋的關系,現在是絕交預備時的狀态啊絕交!
松田陣平心想,要重新去上小學已經夠讓一個警校畢業的天才拆彈專家不爽了,如果再看到那個家夥擺着一副蠢臉跑到自己面前叭叭叭,自己難道還要像個幼稚的小孩一樣,當着全校人的面跟他說“從今天起我們絕交了再也不要當朋友了”?
上輩子一共隻在爆處班上了不到兩個月的班的松田警官暫時還沒被職場污染,他心态的滄桑,更多來源于某個混蛋的基因突變,但對于社交這一方面,他還依然是那個清澈的大學生,最多也就是警校時期的程度。
當衆絕交這麼幼稚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除非某個混蛋自己湊上來招惹那就别怪他了),他也不承認自己提前半個小時出發,是為了躲着某個人,他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對方,順帶因為晚上睡不好所以起得有些早!
他臉上的大黑眼圈可以為他作證!
心神繃得緊緊的,準備随時随地對着招惹自己的家夥大吼一聲“滾遠點”的松田小朋友今天并沒有在學校看到萩原研二。
下了課,他目光毫無波動的掃過旁邊空着的課桌,心想煩死了,人不在怎麼課桌還在自己身邊,看到就煩。
更煩的是被那個從小就魅力無窮的混蛋吸引到的小迷妹們,有好幾個鄰班的女生,從早上起就頻頻探頭,視線的目的地是他的旁邊,但又總是以掠過他為結束。
等到下了課,老師剛剛走出教室,她們就已經沖了進來,并迅速的圍繞在了松田陣平的身邊:
“那個……松田君,萩原今天為什麼沒來啊?”
最先鼓起勇氣的那個少女,是個短發的俏麗女孩,問起來也是小心翼翼,聲音低的讓松田陣平差點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