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丈太郎摩拳擦掌。準備趁機給膽敢妄想誘拐自己兒子的的家夥一點永生難忘的小小物理教育,但是一連兩天都沒抓到人,眼看着學生參賽在即,他也有點惱火了。
當然,倒不是惱火自己兒子,自己兒子自己了解。
“陣平那個笨蛋,隻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逞強受傷,就算不是他做的也不會辯解……要是他學會撒謊騙取同情,那我倒是更放心啦!”
父親對着拳擊館的同僚們的大嗓門傳到了車外,松田陣平雙臂抱在胸前,心想你要那種孩子也不是沒有,要不你去隔壁看看?隔壁汽車修理廠家裡的幼子就着這個德性。
總之,松田家父子的性格,同事們還是了解的,這兩天幫忙倒也無妨,他們能理解丈太郎的緊張——誰家孩子遇到那種等級的綁架案,肯定都會心有餘悸,對孩子的安全過分擔憂。
“好啦好啦,誰也沒有懷疑你寶貝兒子的意思。”
一群大漢吵吵嚷嚷的互相錘了幾下,丈太郎跟同事們說了幾句話,這才下了車,走到望着馬路沉思的兒子面前。
拳擊手纏着繃帶的胳膊強壯有力,線條利落精壯,裝着30歲男人靈魂的小孩仰起頭,感覺溫熱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頭頂,有力的摩挲着自己的發旋。
寬大的手掌,蓬勃的生命力,勃勃跳動的血脈,此刻似乎有了具現化的力量,那種源于父親所給與的安全感,是7歲小孩的身體無法抵抗的。
安靜了幾秒,松田陣平擰過頭:“警方沒有公布我們幾個的信息,就算是劫匪報複,估計也不會來找我,說不定是我想多了……總之,我會保護好老媽的,别擔心了。”
老爹對兒子的這番逞強話語依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爽朗的笑了起來。
半晌,他才拍了拍兒子的腦袋,說我的當然放心了,我家陣平從小就是男子漢,真男人!
父親跟同事們的車子離開了很久,細碎的雪晶從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不知為什麼,似乎還有隐隐約約的溫熱停留在頭頂。
某些溫暖的東西,從天靈蓋一隻融入血脈,慢慢的落下來,将他籠罩。
“……笨蛋老爸。”
大概是嘀咕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小卷毛呼噜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上沾染的冰制碎鑽,轉過身,正好看到某個家夥正貓貓祟祟的躲在電線杆的後面,用那永遠水靈靈的大眼睛偷窺自己。
雙手插兜的松田陣平揚起下巴,語調懶懶散散,但也不是很冰冷,甚至還帶着一點點的沙啞:“幹嘛?”
萩小圓往前湊了湊,笑眯眯的探過頭:
“保護小陣平!”
“哈?”
小孩立刻低頭對手指:“因為小陣平這兩天下課的時候都跟松田叔叔在街上不知道做什麼的樣子,我在想,是不是小陣平遇到了什麼事情……”
松田陣平微微皺起眉。
這不算是什麼大事,畢竟萩是個很細心、洞察力非凡的人,就算現在是一個小孩,等級還沒升得太高,但是也觀察入微,況且自己也沒什麼隐瞞對方的意思。
隻是某些上輩子被關注過度的ptsd還是有點深入骨髓,某些重生之後就一直被深埋在心底,企圖當做再也不會發生的事情,也慢慢的浮上水面。
冰山一角,海平面下隐藏着龐大的黑暗,那是讓松田陣平曾經窒息的禁锢,海妖吟唱着歌謠,藤蔓層層疊疊的束縛,幾乎瞬間就從四面八方包裹,讓小卷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小陣平,你生氣了嗎?”
萩原研二可憐巴巴的抱住身邊那個電線杆子(就是之前企圖把自己藏到電線杆子後面又沒成功的那個電線杆子),露出半個腦袋,大約是準備cos一下考拉或者樹懶。
松田陣平不得不捏着對方的劉海,在樹袋熊吱哇亂叫的聲音中把人丢到一邊,然後冷淡又居高臨下的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