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尾崎紅葉也會想,那位盤星教的教主本着溝通合作的緣由把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家夥外派到橫濱究竟是自信異能者無法從他口中套出想要的話,還是自信無論如何他都會始終站在自己這邊呢。
如果是後者,那他的确沒信錯人。
君不見隻是漏出些盤星教要被咒術界針對的小道消息,被美色迷得暈頭轉向又被森鷗外借機忽悠得搖擺不定的月見裡無月立馬選擇溜之大吉。
他前一晚還好好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平常模樣的,應承下一堆約定好像還有很多個未來和以後,還約好第二天去打卡的餐廳,怎麼想第二天直接消失,而且走就算了,他還要留一張小紙條誅心。
——為了我的術式,我要去追求更遠大的目标了,再見了,或許未來再見,我們就是陌生人了吧。
在紙條的背面,有一段被塗掉的文字,經過辨認,上面寫着:反正是陌生人,那好像沒必要說再見哦,當我沒說吧:P。
他還别出心裁的畫了個小表情。
看到紙條的首領怎麼想她不知道,反正中原中也是氣得半死。
“他連再見都吝啬和我說!甚至都沒親自和我說!”
那段時間中原中也幾乎天天搶着出外勤,大有借任務目标宣洩怒氣之意。
他是真的很不開心,即使擡頭看眼月亮都能催化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憋屈。
尾崎紅葉不由想笑,她略微正色,用手捂住嘴輕咳了聲。
月見裡無月在拿小湯匙攪和紅茶冰淇淋,旋出一堆奶泡泡。聽聞此聲,他支楞起耳朵。
冰淇淋早就融了,化在茶湯裡混成一片奶棕色,月見裡無月舀了口咂咂嘴,覺得太甜了,不過轉念一想今晚都這麼苦了,多來點糖分好像也理所當然。
他又抿了小口,思考自己要不要在提出問題前先讨個吸管。
說是要問問題,不過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還沒想好要問什麼啊?”偏偏尾崎紅葉還要逗他,“讓我猜猜啊?”
“你是不是——”
月見裡無月擡頭盯着她,眼裡的星星都快蹦出來。
“想問為什麼不給你吸管啊?”
小星星默默跳回去了。
“好吧不開玩笑了,”尾崎紅葉認真道,“你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耗這麼大功夫請你過來吧?”
請,這叫請?
月見裡無月乍舌,轉念一想這幫人平日的作風與口碑,他默默把嘴裡的口花花咽下去。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他奇道,“能讓你們這麼沒風度的邀請。而且還要瞞着一個幹部。”
“你看他超不客氣的。”
月見裡無月擡起破皮的手肘示意。
“哎呀……”
尾崎紅葉尴尬的微笑,為什麼要瞞着這不是廢話嗎?
至于為什麼不瞞徹底點,隻能說森鷗外賊心不死。
不過她可不想把話挑明白,說多了反而不美,好在月見裡無月隻是随口一說,很容易糊弄過去。
“請你來的是因為,我們現在急需一位咒術師。”
“但我是詛咒師哎。”月見裡無月拆台子。
咒術界怎麼回事,港口黑手黨的外快都不屑去掙。
他們已經清高到要看到手的錢是不是黑錢了嗎?
月見裡無月大震驚,而更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最主要的原因是,橫濱誕生了一隻咒靈,我們沒有辦法徹底祓除。”
“隻能說,術業有專攻?”
她似乎想緩和氣氛,可月見裡無月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咒術界的人……”他顫巍巍道,“是不是死光了啊?”
都讓地頭蛇下場了還不出來解決,裝神秘也要有個限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