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無月愉快地念完台詞,咒印順着咒靈内部的痕迹打下,原本豔紅的顔色随之黯淡幾近消失。
這不打緊,前燈帶來的詛咒本就不是高速爆發型的,比起目标當場暴斃,該術式注重鈍刀子割肉,以舍棄速度來拉長痛苦,使被詛咒者緩慢且無知無覺走向死亡。
希望這位同仁不要太敏銳,我還指望靠它來認人呢!
看得出,月見裡無月還沒放棄與搞出這一切的情感大師切磋。
不過這都是次要,下完詛咒後,咒靈最後一□□氣也跟着散了。
它的一生前半段順風順水,後面直線下降瘋狂吃癟,到最後竟是被夜鬥單刷,真是凄涼。
總算收工!月見裡無月伸直腰,還沒喝句彩扭頭看見夜鬥忍笑的臉。
他一抽一抽,因為一直在憋笑,臉都鼓成個包子。
“我發現你每次用前燈都特别愛加點中二的宣誓,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過……”
夜鬥的聲音止不住發抖,不斷有憋不住的笑音洩出來:“隐藏着月亮力量的鑰匙啊,顯現你真正的力量!違背月之皎潔的惡徒啊,你已有取死之道!”
他模仿就算了,還特意去學月見裡無月常用的說話調調。
這能忍?這男人可是在踐踏自己心中樂土,糟蹋自己僅有樂趣!
中二怎麼了,中二又沒吃過你家大米……好吧吃過,男人至死是少年不行嗎?都當詛咒師了讓讓我不行嗎?
眼看夜鬥還有甩他黑料的架勢,月見裡無月迅速卡點掐斷!
他一把掐住夜鬥上下兩片嘴唇,捏薯片般把夜鬥嘴巴捏成鴨子喙,直接物理靜音。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甚至沒回頭,這倒是讓中原中也挑起眉毛了。
隻見中原中也快步上前後抓住月見裡無月的手,利落的使了個巧勁叫月見裡無月松開鉗制夜鬥的手。
“事情辦完就趕緊走吧,快到吃飯時間了。”中原中也道。
說話時,中原中也的目光不免與月見裡無月挨得極近的夜鬥接觸,一深一淺兩雙藍眼睛撞在一起,明明是格外冷靜的顔色,卻滋滋擦出火花。
“啊,吃飯,現在?你餓了?”月見裡無月不解。
“不,我隻是擔心某人肚子扁扁又摔地上。”
中原中也回道。
他還攥着從夜鬥那奪過來的月見裡無月的手,感受到手的主人輕輕掙紮的動作時,繃直的嘴角略微下彎。
中原中也開始後悔自己草率的舉動了。
他現在對月見裡無月來說還算是陌生人,即使他們之間有着一段極為複雜的過去,但那段記憶隻在自己的腦海中停留。
當然,月見裡無月并不會在意中原中也輕浮的舉動。他是半分沒有大家子弟該有的内斂矜持,很難想象什麼環境能養出如此神奇的性格。
對月見裡無月來說,不管是第一次見面還是久别重逢,他總能擺出一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模樣,勾肩搭背動手動腳,還總說一些莫名的混賬話。
有話直說就是我的忍道(x)。
可是,畢竟是重新相處,從零開始意味能少走很多彎路,但有時也代表束手束腳。
中原中也思考的時候,月見裡無月正使勁拱肩試圖将挂自己身上沒骨頭的夜鬥甩下來。
不知為何,中原中也平展的嘴角悄咪咪揚起一個像素點。
“你們今天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在揭我老底。”
月見裡無月無奈,他甩開兩人走到前面,從口袋裡扯出條包濕紙巾擦了擦被遺忘已久的彎彎。
他擦完刀刃上的灰塵,又提出一瓶便攜酒精噴霧,滋滋往它全身噴。
清理完,月見裡無月才把它縮小塞嘴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扭頭,發現這倆家夥一直大眼瞪小眼。不說話,也沒多餘動作,反而一直明裡暗裡打量彼此。
真是的,月見裡無月無端恨鐵不成鋼。
先不提港口勢力對其他力量體系求賢若渴恨不得全打包帶走充實武力庫的姿态,作為負責的幹部之一,這麼大個有能力且持中立态度的人擺在面前,第一反應就這?
聊一聊啊,發個名片啊,暢談一下薪資待遇啊!實在不行打個機鋒試探一下也可以呀!
還有你,夜鬥!大好的工作機遇擺在面前居然無動于衷。
算了,還得靠我。
月見裡無月準備給他們找點共同語言。
于是他大大咧咧順着自己的話重啟話題:“明明都沒見過,怎麼這麼有默契。”
此話一出,本就隔着段距離的中原中也和夜鬥立刻離對方更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