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亞站上椅子,身高瞬間高了坐着的隊友一大截,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衆人,垂眸的模樣是說不出的缱绻溫柔,像是梵蒂岡教堂裡的聖母雕像。
“你們想聽什麼?隊歌可以嗎?”
“伊萊,别這麼敷衍我們!”特裡帶頭表示了反對。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對,我們不要聽隊歌,伊萊你換一首!”“換一首!換一首!”
以利亞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等大家安靜下來,他也終于從自己會的歌曲裡挑挑揀揀選好了自己的演唱曲目。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在場的人對這首《Amazing Grace》都不算太陌生,舒緩的歌聲從以利亞唇齒間傾瀉而出,剛開始他還有些不太熟練,兩句過後倒是逐漸找回了正确的聲調。
以利亞開口的那一刻,舍甫琴科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以利亞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雖然沒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舍瓦還是尴尬地摸了摸頭發。
特裡伸手狂拍蘭帕德大腿,“Lampsy,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怎麼看到伊萊頭上頂着個光圈。”
蘭八略帶嫌棄地扔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你擦幹淨眼睛再看看呢?那是屋頂上的燈。”
和特裡有同一個錯覺的可不止一個,大家都恍惚感覺以利亞的身上被籠罩上一層柔光,像是偷溜到人間卻沒藏好翅膀的小天使。
以利亞自然沒有像舍甫琴科他們那樣受到面包圈的招待,一曲結束後收獲了一緻的好評和掌聲。
和一群唱歌隻有感情沒有技巧的腳球男相比,以利亞就像一隻小百靈掉進了烏鴉堆。
“伊萊你以前是有專門學過美聲嗎?”魔獸德羅巴摸着下巴,覺得以利亞的唱法有些熟悉。
這倒沒什麼好隐瞞的,以利亞從椅子上跳下,轉身拿紙巾擦幹淨椅子上的灰塵,一邊說道:“我小時候在教堂唱詩班裡待過幾年。”
他的媽媽海倫是個虔誠的教徒,以利亞幼時便會和海倫一起去教堂做禮拜,後來因為長得可愛漂亮且聲音清澈,順利地加入了教堂的唱詩班。
等以利亞長大變聲後,還有人想勸他去音樂學院進修,但他爹愛德蒙不同意加上以利亞自己也唱累了,便婉拒了這個提議。
特裡臉上表情從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朝以利亞露出個看穿一切的眼神,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以利亞真的是個天使呢?
以利亞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歪了歪腦袋,用眼神詢問特裡:為什麼這麼看我?
見特裡和他對視幾秒後便心虛地扭開腦袋,以利亞更懵了,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蛋卻什麼異常也沒發現。
“安德烈,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舍甫琴科幾乎是和以利亞鼻尖相抵,他甚至可以看清以利亞臉頰上細小的絨毛,看着以利亞輕顫的長睫,舍甫琴科感覺像是有一隻蝴蝶煽動翅膀從他心口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