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個進球沒多久,阿什利·科爾在沒有任何人觸碰的情況下捂着膝蓋痛苦倒在地上。以利亞因為離得最近,幾乎是隻花了幾秒鐘便趕到了他的身邊。
“阿什利,你還好嗎?”以利亞一邊詢問着阿什利·科爾,一邊檢查的他的傷處,等到想從醫療箱裡套儀器時才發現自己旁邊空空蕩蕩。
“伊萊,讓我們來吧。”
發現是自己之前的隊醫同事來了,以利亞松了口氣,給他們讓出身位,“我感覺是膝蓋扭傷了。”
兩名隊醫在反複檢查過後也肯定了以利亞的答案,直接示意要上擔架。
擔架?!穆裡尼奧聽到這個詞臉都黑了,當然不是生阿什利·科爾的氣,畢竟受傷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他隻是想到接下來密集的賽程,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阿什利·科爾躺在擔架上,手還捂在眼前不敢面對現實,膝蓋上密密麻麻的痛感讓他有些想哭,一瞬間他在腦海裡想過很多可怕的結果,這不會是什麼能讓他離開賽場的不可逆傷病吧。
以利亞在阿什利·科爾被擡走前附下身輕聲安慰了兩句,拍拍他的腦袋,目送他離開了賽場。
阿什利·科爾被迫下場,穆裡尼奧在替補席上掃了一圈,手指向剛傷愈的布裡奇,“韋恩,你上。”
因為隊友傷勢不明,所以即便3:0拿下了比賽勝利大家臉上也不見多少血色,而其中眉頭褶子最深的那必定是穆裡尼奧。
“十字韌帶撕裂?!你再說一次!”
剛說完穆裡尼奧就向隊醫比了個停止的手勢,“算了,不用再重複了,這個消息我不想再聽第二次。”
沒關系,他們還有個可以客串左後衛的布裡奇,還有特裡也終于複出,不用打中後衛的以利亞也可以放去左路。
哈哈,這麼看的話他的人手還是很富足的嘛。穆裡尼奧就這麼成功安慰好了自己。
2月3日的第26輪英超聯賽,切爾西客場作戰查爾頓。
查爾頓作為本賽季的升班馬,表現并不算太亮眼,現在排名積分榜第19位的查爾頓下賽季估計就要重返英甲了。
不過切爾西這一場的表現也不算太亮眼,除了最開始蘭帕德攻進的一球,後面幾十分鐘都一無所獲。
在比賽進行到第88分鐘,穆裡尼奧用特裡替換下了以利亞,讓他能上場踩踩草坪找狀态。
第一次能下場休息的以利亞和同樣被換下的舍甫琴科坐在一起,一起看着場上人踢球。
他們兩人擺着同樣的動作,雙掌交叉托在下巴下,眼睛和腦袋随着足球在兩邊半場來回轉動,活像兩隻被彩色羽毛逗弄的貓咪,實在是有些可愛了——就算是已經被豪門生活折磨得審美向黑又硬轉變的穆裡尼奧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盡管特裡術後恢複得又快又好,穆裡尼奧還是猶豫着下場比賽要派他上陣還是繼續讓以利亞上場,讓特裡繼續在替補席休息一場。
但現實很快給穆鳥甩了兩個大逼鬥,然後告訴他——你做夢呢。
原本穆裡尼奧定好的左後衛人選布裡奇在2月6日的國家隊訓練中不慎拉傷,在阿什利科爾确診最少傷缺兩個月後,布裡奇也要至少休息三周。
“若澤,你在寫什麼?”不在訓練場和球場上,以利亞依舊是稱呼穆裡尼奧的姓名。
穆裡尼奧頭也不擡,一支筆唰唰唰在紙上寫得飛快,“這球隊我帶不了一點,阿布他另請高明吧。”
以利亞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上方“辭職信”三個大字正正好映入眼簾。
“若澤你冷靜一點,你的合同還沒到期,現在走要付違約金。”
“我相信我的下家會很樂意掏出這筆錢。”
“你已經找好下家了嗎?是哪個俱樂部?”以利亞一邊在心裡等着一個暗殺名單,一邊眼神可憐巴巴地祈求,“若澤你真的要狠心抛棄我們嗎?大家都很舍不得你,球迷是,我們也是。”
“你要是擔心沒有人用,我可以去踢左後衛,剛好約翰也回來了。”
冬日裡難得的陽光透過玻璃的折射傾倒進以利亞澄澈的眼眸,原本蜜糖色的眼珠越發像兩顆名貴的煜煜生輝的寶石,穆裡尼奧和他對視,隻能從他眼裡看見純然的祈盼與喜愛。
透過這雙眼睛,穆裡尼奧看見了兩個月以前在斯坦福橋舉着一張張牌子求他不要離開的藍軍球迷。
穆裡尼奧歎了聲氣,把墨水都還沒有幹的辭職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沒有的事,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其實有很多家俱樂部都對穆裡尼奧伸出過橄榄枝,隻是他之前從未有過回應,要是他真的想走,總會俱樂部為他掏高昂違約金。
以利亞看了看垃圾桶,裝作不經意間把手裡的茶往裡面倒了些,直到把團成一團的信紙泡得看不出原本的任何痕迹才收手。
這下以利亞是不得不挪位置了。
中後衛和邊後衛的差别很大,中後衛的職責更側重于防守,而邊後衛不僅要防止對手在邊路的突破和傳中,還需要更多地參與到進攻中,跑動前插要更積極,這也就意味着邊後衛要有更充足的體能去應對頻繁的跑動。
以利亞去找新的體能訓練師平圖斯重新制定了訓練計劃。
切爾西的醫療團隊沒有問題,既沒有誤診,也沒有漏判球員的傷情,而在隊醫的幫助下,球員的恢複速度也很正常。
切爾西出現如此大規模的傷病,問題更大可能是出現在體能訓練和球隊戰術方針上。穆裡尼奧的戰術暫時改不了,能改的隻能是找個更好的體能訓練師。
切爾西找來找去最終将目标定在了安東尼奧·平圖斯身上——他曾在1998-2000年短暫擔任切爾西體能訓練師,并有着不錯的成果,隻是在将他邀請來倫敦的好友維亞利被解雇後他也離開了切爾西。
在切爾西擺出真誠的條件後,平圖斯再度光臨倫敦。
才剛剛磨合了兩天,以利亞就發現平圖斯是個極為嚴格的人,他的嚴格不僅對球員也對他自己。
球員想要抱怨訓練辛苦都要轉頭看看旁邊的平圖斯,他一個40多歲中年人都能以身作則,面不改色地完成訓練,其他人有什麼臉說要放棄。
以利亞對新任體能訓練師非常滿意,期待在更科學的訓練後切爾西的傷病情況能有所減少。
——
“約翰,安分一點。”以利亞一邊做着臀推,一邊用看不懂事小孩的眼神盯着特裡。
特裡收回自己蠢蠢欲動想去戳以利亞翹臀的手,轉而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發現他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伊萊,你不用太着急,實在不行我去打左後衛,你來當中後衛。”
雖然這個提議乍一眼看來奇奇怪怪,但仔細思考發現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特裡雖然平時踢的是中後衛,但他在球場上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是個名副其實的“帶刀後衛”,進球數量比某些前鋒還多。
以利亞的體能不是一兩天能練出來的,等他練出來前使用特裡頂替左後衛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等到臀推數量足夠,以利亞停下動作,躺在儀器上張着嘴微微喘着氣,特裡還能看到他粉色的舌頭從潔白的齒間探出一點,像隻被遛趴的可憐小狗。
“戰術是頭兒需要考慮的事,我需要做的隻是把自己盡早練到符合每一個戰術需求。”
以利亞朝特裡伸出右手,“拉我一把。”
特裡挑了挑眉,壞笑一聲,沒去拉以利亞的手反而是雙手掐住以利亞的腰,一個用力把人扶了起來——抱是抱不起來的,畢竟以利亞看着瘦,體重那也有一百三呢。
以利亞捏起拳頭呵了口氣,直接給了特裡胸口一拳,這家夥就是一天不揍就不老實。
反正以利亞不會對他用全力,特裡就笑嘻嘻地接受了。
這邊的以利亞在訓練,另一邊的穆裡尼奧在制定戰術。看着僅剩的兩個空位和兩個名字,穆裡尼奧再三思考後還是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