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一場決賽,即便是面對聯賽裡實力相當的對手,以利亞的心情也沒什麼波動,既不因為要上場緊張也不為此激動。
他就像一灘平靜的湖水,比賽是扔進湖裡的石子,無論輕重都不過是泛起一陣漣漪,連個浪都打不起來——因為他并不渴求着勝利。
以利亞有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并不和許多球員一樣要靠踢球來養家糊口,也不享受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聚光燈下的生活,那是什麼支撐着他在踢比賽?他踢球的樂趣又從何而來?
當局者迷,心理醫生從以利亞的描述裡一針見血指出了他的欲望——他需要的是被人所需要。
無論是當隊醫又或是當球員,以利亞都無私付出着自己所能給出的一切,金錢、情感、關愛,他想把自己所有的糖果分出去,隻要别人能品嘗到甜蜜,就算抱着空蕩蕩的糖果罐他也會很滿足。
從對自己接近苛刻的壓榨裡,以利亞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此來勸說自己活下去——他們這麼可憐,那麼需要我,要是我離開了他們該怎麼辦呢?
這種想法說來太可笑,像一隻小貓對自己的主人說道,“沒有我陪着,你都活不下啦。”但實際上,主人除了它還可以有别的寵物來滿足自己的陪伴需求。
于是以利亞不想當家貓,收拾小包袱自己跑去貓咖打工,給所有人白嫖,隻要他們能從他蓬松柔軟的毛毛裡感受到一點輕松,就算不給他小魚幹和貓條他也能繼續向下一個人播撒溫暖。
雖然病态,但以利亞也暫時無法從這種不平衡的供需關系中剝離,左右他也沒有将情感壓在某一人身上讓他背上負擔,他便也放任着讓自己沉淪,依托着切爾西的需求行動。
現在,切爾西需要的是一個可靠的後防,以利亞就要把自己變成一道栅欄,攔住進攻的阿森納球員。
好難纏的家夥——這是槍手進攻球員的共同想法,還以為特裡下去之後,切爾西的後防會出點漏洞,沒想到新換上來的以利亞會這麼棘手,沃爾科特在突破無果後隻能無奈選擇将球回傳給法布雷加斯,繞過以利亞找到其他突破口。
比賽繼續推進,以利亞勤勤懇懇地防守,成功斷球三次,頭球解圍一次。
直到第84分鐘,切爾西終于反超了比分。羅本在左路傳中後由德羅巴于中路距離球門8碼處力壓森德羅斯頭球破
門。魔獸本場梅開二度,激動地在草地上滑跪慶祝。
看着草皮上留下的三道杠,以利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迪迪,你還好嗎?”
德羅巴面對衆人不斷打量他下半身的好奇眼神,羞惱地喊道:“這是腳和膝蓋劃出來的,我的**還沒有硬到這種程度!”
以利亞攤了攤手,“我就是問你腿還好嗎,畢竟滑跪很傷膝蓋。”
雖然以利亞表情無辜,但從他狡黠的視線裡誰都能看出他剛才就是在有意逗弄德羅巴。
“天啊,小天使怎麼這麼快就學壞了!”德羅巴直接上手,毫不客氣地揉搓以利亞的頭發,語氣一詠三歎,表演得十分誇張。
阿森納那邊已經在和裁判抗議切爾西慶祝時間過長,在有意拖延時間,要裁判給牌。主裁過來警告了一番,示意切爾西快些開球。
以利亞重新回到自家球門前,繼續認真幹着後衛的工作。
因為各種小意外,全場傷停補時長達7分鐘。到了第94分鐘,科洛·圖雷的拿到一個絕好的進攻機會,眼看他要形成單刀,以利亞直接采取了戰術犯規動作,把科洛·圖雷連人帶球給鏟翻了——這下事情就鬧大了。
“請松開我的衣服。”被人揪住衣領拽得一趔趄以利亞也沒生氣,隻是皺了皺眉頭,在球場上他總是顯得要冷淡許多,尤其是對待對手。
以利亞比科洛·圖雷要高上七八公分,所以垂眼看人的時顯得居高臨下,平時以利亞眼神含情的時候這個角度倒是會讓人想膝行到他腿邊将頭靠上去得到一個溫柔的撫弄,但對比賽對手以利亞才懶得多分給他們一點溫柔,被這麼揪領子還想要愛撫,沒給一個大逼鬥已經是好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