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100%模拟,當然是連他們當時的心态都模拟了~如果你運氣好的話碰到他們脆弱時期的投影,他們自己執意要放水還是可以輕松通過的啦~”
想到這,吉良涼介猶豫着轉變了自己戒備的态度,内心不由感到抱歉,由衷覺得自己這個态度對一個現在可以算是跟自己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來說無比傷人。
對面的中島敦反而奇怪起來:
“你難道不怕我嗎?他們,都很害怕跟我踢足球,抱歉,雖然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足球在我這裡已經是一個傷害别人的工具了。”
他說着說着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頭直接垂的吉良涼介差點要看不見了。而聽到他的話,吉良涼介也不由得一愣,顯然沒想到以他踢足球的實力,居然是這樣看待足球的。
此時的系統提示姗姗來遲:
【挑戰即将開始......
倒計時:3,2,1......
挑戰正式開始】
可是對面站着的中島敦卻把足球死死按在腳下紋絲不動,大有種和足球一起被按下暫停鍵原地化為石雕的感覺,很顯然是一種非暴力不反抗的放水狀态,直白的讓吉良涼介一時之間都愣怔了。
吉良涼介此刻都不免有些懷疑起自己的運氣是不是有一種特定的守恒方式了,以他之前第一局選拔就被中島敦一球踢飛的運氣,居然會是太宰治口中的那個幸運兒嗎?
他内心不免有些複雜,但還是不願意一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通過考核,語速極快地對中島敦道:
“你還是趕緊向我進攻吧,考核馬上就要結束了......”
中島敦擡起了垂下的頭看向他,卻隻是沖他搖了搖頭,滿臉苦笑:
“抱歉,并不是不尊重你的意思,實在是我已經不敢再踢球了。不管怎麼樣,因為自己給别人帶來傷害,都已經不是出于我的初衷了。哪怕是我再怎麼擅長的運動也一樣。”
吉良涼介聽着他的話,多少有些理解了他口中的傷害是什麼了,或者說同樣身為敗者的一員他有幾分共情,無非是踢的别人受傷,讓别人對足球的信念破碎之類的。
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熱血運動少年,吉良涼介顯然是贊同中島敦的看法的,所以他沖中島敦點頭,但還是猶豫着開口:
“其實......傷害别人也不是你的錯,更不是足球的錯,你有這份實力和天賦,才更應該發揮出來才對。”
對面的中島敦聽到他的話,微愣朝他感激地點點頭,退出之前吉良涼介最後看到的是中島敦無比燦爛的笑容,帶着就好像終于完成了自己使命的如釋重負感,和一道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
“謝謝你,之前從來沒人這麼跟我說,希望你一切順利。”
【檢測到挑戰者吉良涼介初級挑戰已經通關,
正在退出訓練系統,
請稍候......】
跟這邊吉良涼介歲月靜好的通關場面不同,其他人顯然都是一視同仁地遭遇了毒打,現在一出訓練艙就開始熱火朝天的讨論,大有把這裡變成菜市場的架勢:
“搞什麼啊,這麼會有不到一米六的人在這裡踢足球啊,還強的這麼變态,那個赭紅發色的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他一句'碾碎你'說完就進球了,我就失敗了,全程甚至不超過三秒鐘啊!”
“還有還有,有個看着跟得了肺病似的咳嗽咳個不停,面色慘白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氣的黑發白色挑染的少年,好像要把人撕碎了一樣,輕松就穿過了我射門,我之前好像就看見他高中比賽的時候上過幾次場,怎麼會強到這個地步啊!”
“還有我,太恐怖了,因為本來就是靠計策取勝,我當時本來都想好了好幾套對策,結果對面那個黑色短發的眯眯眼看了我幾眼,準确無誤地往一個避開我計算的地方射門,完全突破了我的計算範圍,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最後還睜開眼睛回了我一句'笨蛋,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嗎?'可惡啊,他這種大腦完全就已經可以稱之為神明了吧 ?”
“别說了,我還碰見了那個帶我們過來的人的投影了,他那個投影渾身纏着繃帶,但是氣勢超級恐怖啊,簡直像是下一秒就要讓你被深淵吞沒了一樣,他當時就像摸透了我所有的心理活動一樣,我心裡所有關于足球的運動軌迹的打算,甚至是小習慣小動作都被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面前了,隻能束手無策地看着他射門。”
“我還碰見了外國人長相的投影,也是強的變态,那個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人身體素質簡直是在開玩笑啊,我連一秒鐘都反應不過來就輸了啊,未免太誇張了,真的有人能達成考核标準嗎?這就是變相的勸退吧!”
以上讨論得核心總結下來就是——被碾壓得體無完膚。
吉良涼介此時看着那些人身上都比自己高的排名,已經開始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哪天該去寺廟燒個香還願了,他這下是真的相信了——原來他真的是個幸運兒而太宰治說的可能居然是唯一的活路了。
背後大放水的原無生隻想說:
感謝你在開頭出場過吧,其他沒臉的路人甲就算排名比你高世界意識也沒辦法再硬插進主線了,隻有你能撈一撈了。
總之以上就是吉良涼介關于這個“複活賽”的大緻回憶,此刻站在會場,他也是感慨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