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丫頭文章還寫得怪好嘞!”
侯菊蘭躺在炕上,喃喃自語。
“隻是這門外的招聘廣告貼上也沒個人來問,唉!”
她翻了個身,身旁的江紅軍先前還在搭話,現在早已夢入黃粱。
月光将銀輝灑在窗簾上。
一陣風吹來,外面的花枝沙沙作響。
侯菊蘭從來沒有一刻如這般放松。
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
活了大半輩子了,她也沒想到,自己可以憑借手藝養活自己。
不多時間,她們夫妻倆的收入便可以維持溫飽了。
這不比去縣城打零工,去工地捆鋼筋強。
侯菊蘭還記得,女兒剛結婚不久。
彼時的她打零工的工地據市裡不遠。
便和江紅軍繞道去看女兒,想着看完順便回家。
不料剛進門沒多久,便聽見女兒的婆婆在房間裡打電話。
“你的親家母給你兒子幫上的忙大呐!安排好工作還給買了車!”
聲音一句賽一句的大。
都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侯菊蘭怎麼能聽不出親家母的意思呢。
隻是兩家的經濟條件一對比,高下立見。
如今,有了個農家樂,侯菊蘭也充滿了幹勁。
錢越多,女兒在别人家的腰杆子就越硬!
當晚,A市,某酒店。
“你們明天自己商量去哪裡玩,我就不和你們一塊了。殷寒潮這裡你最大,把師弟師妹照顧好。你們平安到家給我發消息,我們共享位置啊!”
帶隊老師像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一大堆,旁邊的本科生頭如搗蒜。
“好的,老師,我們知道了。”
“謝謝老師。”
“老師拜拜。”
“老師注意安全。”
胡芷蘭見已交代的差不多了,将目光看向殷寒潮。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小孩發燒,我先回家了。”
“好的,老師,您忙,有事再聯系。”
“嗯嗯。”
坐上殷寒潮打的出租車,胡芷蘭對着窗外揮了揮手,便專注起了自己的下一站。
“師兄,我們明天幾點出發?”
看旁邊的學弟學妹一個個閃着興奮的眸子,殷寒潮将目光看向了穆俊傑。
“明天6:00出發去爬山,爬完山去農家樂吃飯。然後第二天各回各家。”
知道殷寒潮不喜歡做老媽子的活,穆俊傑把明後天的行程全都說了出來。
國内每年都會組織各大農業學校進行創新創業大賽,再從裡面選擇優秀隊伍角逐出前三名。
獲獎的隊伍有機會将創業計劃書落地,并榮獲國家級獎狀與比賽獎金若幹。
此次主辦方正好輪到A市的農業大學。
殷寒潮帶領的隊伍每年都獨占鳌頭。
此次回到出生地,更是發揮了主場優勢。
一次自信滿滿的現場展示,外加對對手組鞭辟入裡的提問,使得這場比賽的冠軍組顯而易見。
不愧是毒舌師兄。
看着場上結結巴巴的别的高校的參賽對手,師弟穆俊傑了然的勾了勾嘴角。
這場勝利毫無疑問。
比賽結束,有師妹提議A市某個地方有一座烈士山。
她心向往之。
烈士山曾是祖國軍隊抵抗侵略最好的見證之一。
直至今日,那座山的周圍偶爾會有勞作的農民挖出烈士的骸骨。
正好同行的人都不反對。
畢竟為了準備這場大賽的萬無一失,很多同學都放棄了自己的一部分暑假。
全都貓在實驗室做實驗。
用以驗證計劃書裡的數據是否準确。
烈士山沒有想象中的巍峨,卻肅穆無聲。
彼時正值倭寇大肆屠殺我國國民。
為百姓轉移争取時間,數千将士在這與倭寇展開殊死搏鬥。
最終,倭寇撤退,将士們卻永久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時光荏苒,烈士山的變化微不可見。
置身其中,仿佛能聞到炮火與硝煙的味道。
一路無言,直至到了農家樂,同行的好幾個人還沒有緩過神來。
“孩子們,吃飯!”
得知是瑤瑤的朋友,侯菊蘭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領。
鹵的軟爛的排骨入口即化。
舌尖剛嘗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轉而便被另一種濃郁的味道取代。
施芷韫是個很感性的人。
就在回程的路上,她在網上仔細搜了下烈士山的背景。
剛咬了一口排骨,又想到這種豐衣足食的日子,是那個艱苦年代的烈士拿命和獻血換來的,她就有些淚失禁。
“呦呦,這丫頭子咋哭了?”
江紅軍端來一盆麻辣燙,看見桌旁坐着的萌哒哒的小姑娘在抹眼淚,像是自家的江桐在婆家受委屈一樣,不禁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