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地人一同來的,便是他們提前找好的菜販子。
菜販子給個地頭價,外地人賺了錢。
菜販子送到冷庫裡,也賺了一筆錢。
而村裡的農戶也掙了筆辛苦費。
江建國皺着眉頭想了想。
既然别人能賺這個錢,他為什麼不可以。
既然可以,那就幹!
“癟的豆子嗎?我找找。”
侯菊蘭家。
得知江建國來意的侯菊蘭,翻騰出了好幾年前的陳舊豆子。
“這個吃起來可能口感不好,但你用來改善土地,應該是可以的。”
“好呢,謝謝大嫂。”
江建國自小,他媽媽就不通茶飯,針線活也差勁。
那時候基本上就是饑一頓飽一頓。
後來,大嫂嫁到這個家,他們兄弟三才吃上熱乎乎的飯。
這麼多年,與其說侯菊蘭是江建國的大嫂;不如說侯菊蘭是他們的媽。
畢竟在他們心裡,大嫂的地位,與理想中母親的地位基本上一樣。
将土地開荒、犁刀翻轉、播下豆子。
嫩芽淺出、白雪覆地。
冬季的一場大雪悄然而至,新的一年如約來臨。
大棚裡新移栽的西紅柿苗蓬勃旺盛,李家村的年味也越來越濃。
“小孩小孩你别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童謠在街道裡飄出。
江瑤拿着筷子,夾着油鍋裡的馍。
炸油餅是李家村一帶留下來的習俗。
以前條件艱苦,沒辦法這麼奢靡;是以,臨近年關,用一大鍋油去炸馍馍,便是準備年貨的最高禮遇。
随着生活條件逐漸改善。
村裡人會把炸油餅、炸丸子、炸帶魚、炸雞腿、炸花生米等一系列事情安排在一起。
故,殷寒潮一到江瑤家,就被投喂的飽飽的。
油炸的東西容易飽腹,殷寒潮兩口下去,便感受到了。
後來,見準備的沒有炸的東西還有很多,殷寒潮也不見外,洗了洗手準備幫忙。
是以,江建國家備年貨小分隊又多了個殷寒潮。
等到去縣裡買年貨的江建國和江醉星回家,看見廚房裡晃動的人影,還以為是李文傑。
直到看見是那個要拱自家白菜的豬,江建國都臉便拉了下來。
但是,沒有人理會江建國。
眼不見心不煩,江建國跑去後院洗床單被套與各個房間的窗簾,準備煥然一新迎接新年。
晚上。
“我這次給你們妯娌三都買了禮物。”
江建國神秘兮兮對着顧紅講,正在收拾床鋪的顧紅沒在意。
“你又買什麼慘絕人寰的東西了?”
還記得前幾年的酒紅色羽絨服,醜的顧紅想報警。
以至于那件衣服現在還在她櫃子裡鎖着。
“給你看!”
江建國獻寶似的把東西拿出來。
顧紅一看,有些感動。
她眼眶裡淚光閃爍,不可置信的問道。
“金手镯?”
“是呢!摸摸?”
顧紅嗔怪看了眼江建國。
“家裡又沒多少錢,買這玩意幹嘛啊?”
“我就想着給你買個,這半輩子辛苦你了。”
聽聞稀松平常的話,顧紅的心卻有絲絲甜意冒出。
“過幾天有時間你和嫂子去縣城,看着給她買身新衣服。”
“我知道了。”
這些年顧紅也很感謝侯菊蘭。
是以每年年前,都送大哥大嫂一套衣服,今年也不例外。
江建國夫妻說了些夜話,是準備入睡了。
可江瑤這邊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吃完晚飯後的江瑤,帶着江醉星和殷寒潮,去了廣場上。
三個人跟在廣場舞大部隊後面耍了一會,便和李文傑還有李招娣一起,去了李文傑家玩牌。
兩兩一組,一人輪空。
這次,江瑤和李文傑一組。
“對8。”
江瑤晃了晃手裡的、最後僅剩的一張牌,嚣張至極。
“對K!”
江醉星瞥了一眼,他不想讓江瑤得逞,連忙丢出手中最大的對子。
李文傑沒有對子,隻有單獨的串子。
他沒有要,便一直蟄伏着等待機會。
“三個3,沒人要吧?一個4。”
殷寒潮像是知道江瑤手裡的牌,他憋着笑。
“一個5,我們赢了哈哈哈哈哈!”
“啊,你不要這樣出啊!大哥!”
江醉星的哀嚎聲更加映襯着江瑤的笑聲魔性。
“文傑,你這副好牌全砸手裡了。”
“沒機會下啊招娣姐!”
嘈嘈雜雜的聲音傳來,殷寒潮笑着望向江瑤,将手裡剩餘的另一隻5趁亂丢了出去。
無人在意晦暗處的喜歡,可我确實在無人處喜歡了你很久。
殷寒潮有生理性強迫症,一旦開始,便很難停下來。
比如單純的洗手,總要一遍一遍重複洗。
意識裡覺得洗幹淨了,可腦海裡卻覺得還需要再洗億遍。
直至他遇見了小太陽般的江瑤。
奇怪的是,在江瑤身邊,這些,都不再成為困擾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