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家村衆人還在為建設新家鄉摸索的時候,一個機會找上了她們。
“秀麗山村歡迎您!”
火紅的條幅挂在水泥路通鋪而成的村口。
李國富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平坦寬闊的道路幹幹淨淨、道路兩旁的行道樹筆直挺拔、花圃裡盛開着五顔六色不知名的小花。
第一眼入目的場景,就讓人心悅神怡。
與行道樹間隔錯開的,是紅色漆粉刷過的路燈。
擡頭看路燈盡頭,前面竟是一塊光伏闆。
莫非這個是太陽能路燈?
李國富内心打着嘀咕。
順着路燈杆子向下看,形狀優美的燈泡下點綴着一串中國結。
風吹來,紅色的中國結迎風飄揚。
微風吹得人心情舒暢;舉目遠眺,排列整整齊齊的房屋鱗次栉比。
煙灰色的房梁配上雪白的牆壁,令人眼前一亮。
極目遠眺,屋子的隊列愈來愈小,道路上幾位來人的面孔卻越來越清晰。
李國富對于接下來的行程愈加迫不及待。
上侯家,侯言平打開滋啦作響的喇叭。
“喂,喂,今日說個事,今日說個事。村裡今天……”
後面一陣嘈雜的音色,擾亂了侯言平的廣播。
他一臉歉意,看着眼前帥氣沉穩的年輕小夥子。
侯言平伸出粗粝的手,略帶些不好意思。
“實在對不住,我們這個基本上不怎麼用,有什麼事都是吆喝一嗓子,大家就都在小學門口集合了。”
殷寒潮聽聞,點了點頭。
“要不我帶你去全村看看?”
侯言平又打開喇叭嘗試了一下,仍舊一陣雜音傳來,故他放棄了掙紮。
于是他便打算帶着上面新派來的村官,了解一下情況。
“這是我們的小學,嗨!說起是小學,你看,早已荒廢了。”
侯言平推了下吱呀作響的鐵門。
遂即,鐵門像年邁的老人一樣,發出粗粝的刺耳聲。
殷寒潮舉步踏進去。
小學的布局還是十幾年前的,操場與升旗台都是土院子。
殷寒潮看向四周,環着操場建起來的教室。
有的教室窗戶殘缺不全;更有甚者,有的教室連一扇完整的窗戶都沒有。
侯言平見眼前的人臉上沒有一絲嫌棄的神色,不由得對殷寒潮多看了幾眼。
走在路上,看殷寒潮對每家每戶的門前多有注意,侯言平會意開口。
“這是以前我們養騾子養牛的時候,給牲口們吃草料的槽。現在都開始用農機了,這些便也荒廢了。”
“嗷嗷。”
殷寒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村的磨坊,以前種麥子的時候粉麥子推面用的。現在種麥子的人少了,都是直接買現成的面,所以就這樣擺着。”
“……”
“這是一個廠,輪換了好多代老闆,做什麼的都有,不過也荒掉了。”
侯言平帶着殷寒潮将上侯家轉了一圈。
一路上,殷寒潮也沒看見幾個人。
侯言平看出了殷寒潮的疑惑。
“村裡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其餘的都是些老弱病殘,沒什麼事他們一般不出來的。
殷寒潮聽着這話,莫名耳熟。
大概一年前,某人貌似也信誓旦旦說過類似的一句話。
“我們村人口流失嚴重,我要回去建設家鄉。”
殷寒潮挑挑眉,不知道現在的江瑤在做什麼?
“阿嚏!”
正跟在村長李國富叔身後參觀辣椒大棚的江瑤,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我們的青椒,種植品種不同,辣度不同……”
農戶種植青椒、村落周邊新建青椒廠房、發展青椒周邊成品線。
且有部分青椒直接供應某個大廠。
是以,這個村落近些年,單單靠着原産青椒,日子是過得蒸蒸日上。
更别說出口的一些青椒成品了。
A市a縣,偶爾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被李國富撿到了。
李國富這幾天去哪看,都帶着自己随手買的個小本本。
偶爾寫寫畫畫兩句。
旁人笑他他也不在意,隻有江瑤,時不時過來補充一兩點。
走馬觀花狼吞虎咽的一場見識匆匆結了尾。
李國富回家的路途上,還意猶未盡。
“你說這方法,誰想出來的呢?”
恰巧李國富旁邊的人睡得正鼾,沒聽到村長的喃喃自語。
李國富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暢想着未來。
某天的李家村,如果那樣就好了。
沉浸在美好藍圖裡的李國富,想不到李家村早已炸開了鍋。
上侯家新來的村官一到,就點了三把火。
第一把火,集體定春耕計劃;第二把火,全村家庭情況及村裡情況大摸底;第三把火,建立幼兒園。
隻不過,以上任何一件事都還沒有開始,卻聽到了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居于掌子溝附近的人說,有個人把陽山屲栽的樹苗挖出來曬幹了。
這樣過冬的時候,燒火柴便不缺。
上侯家有些人起了心思,不過還在觀望中。
畢竟那是有主的。
但有另一部分人還是把目光放得長遠。
“那是李國富花大價錢買來的,用來植樹造林。誰挖了誰就賠錢呗!”
侯言智将他的卷煙把往地上撚了撚,吐了口唾沫,遂即拿着家夥去了地裡。
殷寒潮極目遠眺,想到了接下來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