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的許菲衣着款式看上去都很簡單和随性，平時不怎麼化妝，畢業後貝明夏每每見到許菲，都有種和她完全處于兩個世界人的割裂感。

現在的貝明夏也認識幾個名牌，此刻許菲一身粉色香奶奶套裝裙，頭發有一半披散着，兩頰邊的發絲用花色絲帶系着，配着妝容淡雅的臉，好看的像是剛拍完時尚雜志的模特。

許菲看到貝明夏時，隔着四五米時微笑朝她招手，“明夏，這裡這裡！”

許菲身邊站着兩個衣着光線的漂亮女生，也是一身名牌，其中一個貝明夏前不見在許菲生日宴上見過，許菲發小李厘。

李厘看到貝明夏，小聲對許菲說道，“你大學室友還在盛天工作嗎？”

許菲知道李厘的心思，委婉道，“這些我沒問，她在這個城市沒有背景，和我們這種家裡給準備房車衣食無憂的人不一樣，我不想麻煩她。”

李厘嘟嘟嘴，撒嬌的語氣，“好啦好啦，我以後不再問就是了。”

一路雖有陰，但溫度高，沒走一會她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

許菲給她遞過來一杯冰飲料，“你喜歡喝的檸檬水。”

貝明夏接過，冰的，“謝謝。”

她插吸管，輕輕吸了一口。

冰涼酸甜的液體入喉，幹涸的嘴唇得到滋養，體内燥熱減少，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變得舒服起來。

許菲帶着貝明夏走進商場，邊走邊介紹，“這一層基本都是賣美妝護膚的，裡面有知名大牌，也有一些國外小衆品牌，你想送人的話，我建議還是買大家都知道的大牌比較好。如果你不知道對方什麼膚質，什麼喜好，那就買大衆反響很好的款，不出衆，但也不踩雷，起碼你買了對方不至于放着吸灰。”

貝明夏頻頻點頭，“好，那你帶我去買，我給你說的價位可以再往上拔高一點也沒關系。”

許菲停住腳步，上下打量她一眼後揶揄，“你既然在盛天，薪資應該還不錯，怎麼好穿得這麼學生氣，衣服看上去一點質感都沒有。不說多講究，起碼身為大公司裡的上班族，該給人成熟穩重的印象吧？”

貝明夏輕垂眼睑，避開許菲看過來的目光。

她有意如此。

倒是許菲身邊的李厘插嘴，幫貝明夏說話，“菲菲，這你就不懂了吧。盛天集團和别的公司不大一樣，女員工打扮地越時尚越精緻越危險，特别是你室友還屬于離她老闆比較近，又不需要銷售面對客戶的這種崗位。”

盛寒的一些傳言，許菲也有所耳聞。

她問貝明夏，“你工作崗位，真不需要稍微注重一下外表嗎？你穿成小學生去上班也沒問題？”

貝明夏低頭瞧了一下自己身上衣着，哪裡像小學生了？

不過就是寬松T恤休閑褲運動鞋很普通的裝扮罷了。

貝明夏解釋，“我們部門女員工平時上班穿得都很低調簡單，除了級别高一點的經理主管會穿得稍微成熟正式一點，大多數都是休閑風。”

許菲知曉貝明夏不愛打扮，隻是看到貝明夏明明身材底子都很好，完全不化妝打扮有點浪費美貌，本來還想趁着這次逛街拉她去美妝店化妝挑點合适的衣服，聽到她這樣說隻好作罷。

許菲好奇問，“你買化妝品給誰啊？平時那麼節儉，送人倒是大方。”

貝明夏神色微變得複雜，“我姐。”

許菲知道貝明夏有個姐姐，但從沒見過。

“你姐也在這個城市嗎？那你怎麼不和你姐一起住，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

貝明夏略一沉默，說道，“她……住得離我公司比較遠，我上班不方便。”

許菲親昵挽着貝明夏，邊走邊聊，“要你去我那住你不去，我那多方便啊出門就是地鐵直接到你們公司，自己非得在外面租房子住，又要花錢還住得不好。”

許菲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像是檸檬和橙子混合的香氣，清甜沁人。

貝明夏很喜歡聞這個味道，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貝明夏：“你身上香水很好聞，我想買這個送人。”

許菲調皮的眨眨眼，“别送這個，很貴的，送人你要破産，普通三四百一瓶的香水送人夠夠的。”

貝明夏差點忘了，許菲是超級白富美。

如果很貴，她現在确實買不起。

許菲又說道，“你要喜歡我身上香水味道，我送你一瓶啊。”

貝明夏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平時不用香水。”

許菲：“我香水都多得用不完，你不信問她。”

李厘附和，“是啊，許大小姐家裡的化妝品，都快要堆成山。”

許菲歎着氣，“我有時候都愁該怎麼處理，賣二手吧，覺得不大劃算，放着又隻能吃灰。送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我還能得個人情。”

貝明夏不想和許菲牽扯太多金錢上的關系，她和許菲的友情，本來就已經因為許延澤的介入而變得不再純粹。

貝明夏：“我平時不用香水，送給我估計和你自己放在家吃灰沒什麼區别。”

許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很随意的說道，“我哥向我打聽過你的事，我懷疑他和厘子一樣知道你在盛天工作，想問你關于你盛寒的事。要是我哥來找你，你别理他。他啊，自從畢業幫家裡打理生意後，看人第一眼就在想對方有沒有利用價值。”

貝明夏不覺苦笑。

可惜，已經晚了。

不，至少她還能有被利用的價值，讓姐姐那麼快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