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過了好一會,盛寒低沉磁性的聲音還是不斷在貝明夏耳邊環繞,短短四個字,宛若魔咒一般,怎麼都消散不去。
在她看來,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仿若沒有感情的機器。從他眼裡,她看到的隻有冷酷理性,好像這世間他在乎的隻有事業,享受着金錢帶來的受人仰望,尊崇的身份。
原來,他并沒有她所想的那般淡漠無情,他也會細心到她這個下屬的難處。
驚訝的何止貝明夏,袁益聽到盛寒說話時,瞳孔地震。
正是因為他長期跟在盛寒身邊,自認對盛總還算了解,聽到這句話時才愈發震驚。
之前冒出來的想法,原本被他摁了下去,可現在卻更加讓他确定,盛總對貝明夏感情不一般。
以他自己為例,他也曾被客戶刁難,盛總可沒有幫他解圍過。
當然,他作為打工人覺得很正常,要是自己連這點問題都應付不了,又有什麼資格留在盛總身邊。
可盛總,卻獨獨為貝明夏解圍。
這個差别對待,讓袁益羨慕。
不是不喜女人接近嗎?乘坐電梯時聞到電梯裡殘留的香水味盛總都不高興。
飯桌上,有人開始敬酒。
袁益擋了下來,代替盛寒喝酒。
坐在袁益身邊的貝明夏,連帶着也被勸酒。
貝明夏不怎麼會喝酒,但跟着老闆出來談事,她做好要應酬的準備。
對方遞過來的是紅酒,對于貝明夏來說,在可接受範圍。
杯子裡的紅酒不算多,她屏着呼吸仰頭連喝三口,喝完才擱下杯子。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喝酒時,盛寒眉心微蹙。
這幾個老外見貝明夏喝酒還挺豪爽,再加上飯桌上就她一個女人,無形中她成了焦點。
又或者說,是被當成一盤菜。
被輪着敬酒時,貝明夏逐漸意識到不對勁,但心裡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但身份上的差距,讓貝明夏不敢拒絕。
在第四杯紅酒就要下肚時,酒杯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緊接着頭頂傳來極冷的聲音,“上班期間,誰允許你喝酒。”
紅酒後勁較大,剛喝下去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有點疼,眼前人影開始模糊,甚至似乎腦子也難以冷靜下來思考。
她醉眼朦胧的拍了拍頭,想讓自己清醒點。
是盛總在和她說話,她必須服從。
她聲音含糊不清,“好的,盛總。”
隐約感覺到壓住酒杯的力道消失,她擱下酒杯。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困意襲來,好想睡覺。
不行,現在還沒下班,不能閉眼。
……
飯局散時,天色已暗。
貝明夏強撐着隻剩不到三成的清醒,迷迷糊糊混到和袁益一起送老外上車。
袁益早就察覺到貝明夏已經醉了,隻是在飯局上不好多說,投資商走後,袁益關心問,“明夏,你還好嗎?”
貝明夏輕輕拍了拍額頭,“還好。”
袁益還想說什麼,見盛總還在一旁,又住嘴。
回去路上,中途,盛寒開口,“你住哪。”
袁益坐在副駕駛,這句話,自然不是在問袁益。
盛寒等了片刻,沒等到回音,不悅看向貝明夏。
睡着了?
袁益感覺到情況不對,轉身看了一眼,見貝明夏睡着,立即說道,“飯桌上就感覺她醉了,撐到現在不容易。”
盛寒:“她住哪。”
袁益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盛寒:“你現在可以下班。”
袁益:“好的。”
說到這裡,他再次看了一眼貝明夏,遲疑道,“盛總,貝明夏……怎麼辦?”
盛寒輕掀眼皮,不鹹不淡的語氣,“你對她倒是關心。”
袁益不敢再說話。
車身行駛了約莫十分鐘後,袁益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下車。
他看着車身離開的方向,内心有點小糾結。
貝明夏醉了,她今晚住哪?盛總會不會讓她在車上睡一夜?
以盛總過往作風,很有可能。
但這個人是貝明夏,盛總應該大抵不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