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父親患病,許是怕在他死後黃氏會将她随便嫁出去,才以救命之恩讓陸家同意了這門親事。
那日陸懷硯親自攜禮上門提親,雲梨隻見過他一眼,便陷了進去。
雲梨想,他既親自攜禮上門提親,想必對這門親事是不排斥的,否則随便打發一個下人來就是。
如今看來,不過是陸家的禮數使然。
想到最後,雲梨覺得不去這個生辰宴也罷,那日她還要去魏府給尚書夫人釀鮮柿酒,待釀酒成功,平安生下孩子,攢些銀錢後,再提和離也不遲。
雲梨澀澀一笑,她都不用想,他必然會很樂意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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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陸懷硯又來了晚翠院,雲梨正在翻看釀酒方子。
眼下這個時節,柿子未熟,想要釀得甘美的鮮柿酒,得用熟透的柿子,否則釀出來的酒也帶有一股澀意。
直到檀木圓桌上傳來一道輕響,雲梨扭扭酸澀的脖頸,擡頭看去。
目光一怔,圓桌上的貓籠裡,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貓正睡得不省人事。
她看向一旁的陸懷硯,“夫君這是?”
陸懷硯,“過來看看,喜不喜歡,若不喜再換一隻。”
雲梨移開視線,聲音幹澀,“夫君,我有小花就夠了,這貓,夫君還是送回去吧,我不會再養貓了。”
小花在她心中無可替代,她不想養其他的貓,更不想再害死一隻貓。
陸懷硯聽出她話語裡的冷淡,眉心一蹙,“這是在為我不帶你去生辰宴生氣?”
雲梨心中委屈又壓抑,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突然較勁起來,或許是她覺得最差也不過是與他和離。
雲梨凝着書頁,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淡,“是,我是在生氣,夫君你食言了。”
陸懷硯默默提起貓籠,轉身往外走去,“是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會理解,如今看來,你與你父親沒什麼兩樣,都不過是愛慕虛榮之人。”
待陸懷硯徹底出了院子後,雲梨才放聲哭出來。
出了院子後,陸懷硯尚未走遠,他提着貓籠站在月色下,望着天空的皎月,臉色有些沉。
雲梨的哭聲他自然聽到了,隻是不為所動,這些年相處下來,原以為雲梨性情乖順溫婉,平日不争不搶,比之其父要好些。
眼下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女。
言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女子的哭聲着實凄婉,言聰忍不住道,“公子,少夫人哭得那麼慘,要不您再回去安慰一下,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陸懷硯打斷他的話,冷聲道,“日後若無必要,别再讓她來松雪齋,她如今有了孩子傍身,還有陸府三少夫人這個身份,得到的夠多了,該知足了。”
見陸懷硯臉色黑沉得厲害,言聰也不敢再勸。
陸懷硯瞥了一眼籠子裡的白貓,連籠帶貓往言聰懷裡一扔,“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