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搖了搖頭:“我那還有很多驸馬的錢,我用那些給他們就好。要是驸馬知道我拿了您的錢,會罵我的。放心吧,殿下,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都辦好了。”說完他一溜煙跑了。
範希誠飛快用熱水沖了一通身上,穿好衣服就出來了。他正拿巾帕擦着頭發,準備等李清壁過來和她再說說剛才的事,就聽夏葉從外面小跑進來禀報齊王和王妃來了。
他形容不整,不便待客。李清壁便讓他在卧房擦頭發,自己出去見李懷與程荻。
李懷與程荻滿臉焦急,程荻見到她便問:“妹妹,驸馬如何?”
李清壁安慰道:“嫂嫂放心,驸馬隻是落水受了點涼,剛剛已經用熱水沐浴過。沒什麼大礙。”
李懷放下心:“聽回來的人說,驸馬感覺水下有人。到底是意外還是有心之人有意為之?”
李清壁:“現在還不清楚,王府有兩名暗衛不見了,會不會有關系?”
李懷聲音沉下來:“我已吩咐人拿了船夫送到刺史處,等他審出結果。至于水下有沒有人,待找到那兩名暗衛,便見分曉。”
範希誠一直沒出來,李懷說要進去看看他,李清壁攔着:“阿兄,驸馬剛剛沐浴過,還在擦頭發。”
李懷:“那算了,我讓他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他。”
程荻心細:“現下的水還是寒涼,驸馬可有生病,要不要叫醫士來瞧瞧?”
李清壁抿嘴一笑:“嫂嫂放心吧,驸馬身體挺結實的,之前受過那麼重的刀傷,現在都沒事了。”
“那便好,你們今日受了驚,先好好休息吧。”
——
範希誠将自己頭發擦得快幹了,百無聊賴地等着,直到李清壁回來,他才哈巴狗似的湊上去:“齊王怎麼說?是不是覺得我很笨?他又要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你想什麼呢?阿兄和嫂嫂是聽說你受了驚吓才特來探望。絕非你想的這種意思。”李清壁走近,摸了摸他的頭發,“差不多幹了。等喝了姜湯你就歇歇吧。”
“那你呢?”
李清壁:“我去看看楊亦書他們。”
說話間,夏葉送來了兩碗姜湯:“殿下,姐姐說您也受驚了,喝一碗姜湯吧。”
範希誠也勸她:“對啊,你和我一起喝了姜湯,我們歇歇,也讓他們歇歇。我再和你一起去看他們。他們都是為了救我,我要好好謝謝他們。”
“那好。”
範希誠嘗了一口姜湯:“好燙。我們晾一會兒再喝吧。雖說姜湯要喝熱的才有效果,但也不能燙得入不了口。”
過了一會兒,他又嘗了一口:“不燙了,阿九,可以喝了。”
李清壁小口一勺一勺喝着,範希誠也學着她的文雅模樣喝了幾口,終究覺得憋得慌,扔開勺子抱着碗一口氣喝光。
李清壁見他這模樣笑了笑,範希誠:“你是女子,這麼慢慢喝很娴雅好看,但我覺得這麼慢憋得慌。”
“沒關系,隻有自己人時你随性就好。”李清壁知道他是軍中養成的習慣,一時間改也改不掉。他這樣雖然喝得快,但也并沒有發出什麼不雅的聲音,便随他去吧。
範希誠笑了笑,就那麼守在李清壁身旁,等着她喝完,才從背後擁着她:“陪我歇歇好不好?”
他之前從不午睡,李清壁從來沒有白日裡和他一起歇息過,一時間有些難為情:“還是白日。”
夜裡熄了燈,将床帳圍得嚴嚴實實,黑暗中隻能感覺到貼得很近,到底什麼也看不見。但現在可是正午,床帳不能完全遮住明晃晃的日光。
“白天又怎麼了?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再說了,就是歇歇而已,又不做什麼。”見李清壁的臉又紅得像個熟透的果子,他忙哄道,“我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你就陪陪我嘛。我今天也吓壞了。”
李清壁頓了頓,點頭默認了。
範希誠殷勤地想幫她脫下外衣,被拒絕了,隻能注視着她慢慢脫下外衣,輕手輕腳躺倒了床裡邊。他三兩下脫下自己的外衣,以極快的速度拉好床帳,姿态乖順地躺在李清壁身邊。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在李清壁身邊拱啊拱,抱住她外邊的胳膊蹭了蹭:“阿九,我今日差點以為要死了。”
李清壁睜開眼,看着床頂上圍帳的花紋:“我也吓死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你抱着我。”少年的語氣輕飄飄的,帶着顯而易見的後怕與擔憂。
李清壁知道他怕被拒絕,心頭軟了軟,側過身去,一隻手在被窩裡順勢搭在他身上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