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荻笑了笑,指着小老虎道:“女兒也可以穿小老虎啊。你看,我把老虎的臉繡得圓圓的,也很可愛。到時候再配上虎頭鞋,很好看的。”
李清壁:“就是,而且老虎是百獸之王,能驅鬼辟邪,保佑孩子長命百歲,是個吉利的好兆頭。”
李懷一副受教的表情:“還有這樣的說法,那再叫人多做幾件老虎的衣裳鞋子備着吧。”
程荻:“待孩子來了再說,這會兒叫人做,别叫人以為我懷孕了。”到時候沒有孩子出來,可别傳出些孩子沒保住的荒唐話。
李清壁的發帶快縫好了,但她不會收尾,不知如何下手。程荻幫她收了尾:“妹妹看看,就這樣。”
李清壁細心地看了一遍:“看起來也不難,下次我親自試試。”
做完後,李清壁帶着東西走了。程荻抿着嘴笑:“王爺瞧,殿下心裡其實也有驸馬,她随意看到這布就覺得适合驸馬。若不是放在心上之人,哪能如此牽挂?”
李懷又一副受教的表情:“阿橘真是心細如發,我都沒發覺。你說得對,其實驸馬與阿九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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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壁回到宜蘭苑的時候,範希誠已經回了有一會兒,安靜地坐着刻他未完成的玉簪。
李清壁一進門,他聽到了動靜,舉着那簪子給她展示最新成果:“殿下,你快看。已經很有些模樣了,等過幾天我上街找一顆上好的藍寶石鑲上就可以戴了。”
李清壁讓丹若将手上的盒子放下,對範希誠說:“打開看看。”
丹若放下盒子之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範希誠略帶了些疑惑,走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條棗紅色的發帶,隻是簡單縫制,縫制的手藝也不算十分精巧,沒有特意繡上去的花紋。
範希誠心裡浮現一個猜想,驚喜道:“這是你做給我的?”
李清壁點點頭:“在嫂嫂那恰巧看到了這布,覺得很适合你,剛好她也在做衣裳,就同她一起打發時間做的。不過我不善女紅,做的不好。”
範希誠笑得張揚:“我看做得很好,我現在就去試試。”說着他就走到了銅鏡前,三兩下取下頭上的金冠,換上了這條發帶。
他語氣驕傲:“好看吧?你的手藝就是最好的,我長得也不差,配合起來也算俊逸風流吧。”
他走到李清壁面前,雙手托着自己的臉:“你覺得我好看嗎?”
少年眼神清亮,眼睛裡似有滿天星光,李清壁被惑得有些晃神:“好看。”
範希誠又問她:“你待會兒準備做什麼?”
李清壁:“沒什麼事情做,刻會兒簪子吧。你的都快做好了,我的還差些呢。”
“那我去找大廚學做菜了?夏竹人不見了,應該就是在那學。”
李清壁想起一件正事:“那兩名護衛怎麼樣?”
“放心吧,雖然傷得重,但沒有性命之憂,養上兩個月便好。我明天叫阿福上街給他們買些上好的補品送去,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倒也還算周到,李清壁又問:“你要不要寫信,明日叫傅元一起帶回靈州?”
範希誠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我晚上回來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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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範希誠這番做菜學得有點久,李清壁已經寫好所有的信,範希誠還在奮筆疾書。他看着已經用蠟油封好的幾個信封:“阿九,你怎麼寫了這麼多信?這都是給誰的?”
李清壁将那幾個信封一一擺開“多嗎?父親母親一封,阿姐一封,允溪一封,玉荷一封。也沒有旁人了。”
範希誠拿起那封給桓允溪的信:“怎麼還給桓允溪寫?我從不給她寫信。她太鬧人,很煩。”他在豐州作戰時,給李清壁的信,十封她能回一封都是好的。
約莫這個世界上的孩子都是一樣,隻願跟在比自己更大的孩子屁股後面轉,不喜歡比自己還幼稚的小不點。範希誠從小就喜歡跟着桓允舟和範希儀玩,不帶他還要生氣,但他自己又很不喜歡帶着桓允溪玩。
李清壁沒有妹妹,有時候覺得有這麼一個人在耳邊叽叽喳喳也挺熱鬧的。
“允溪年紀小,活潑些也是常事。”
範希誠吃醋:“也不算很小吧。她五月就要滿十四歲,和阿福一樣大。阿福都知道喜歡别人了,她還像個孩子一樣整天撒嬌。”
說着說着,他的信紙上就泅開一團墨迹,李清壁叫他換一張。他擺擺手:“反正是給我阿耶看的,他不講究慣了,沒事的。他寄回家的信有時候還好幾個别字,我都不想說。”
李清壁失笑:“那随你吧。”
範希誠的字依舊不算很好看,但行軍鍛煉了他的寫字速度,他很快寫完了這封信。畢竟當時在軍中每日給李清壁寫信都是抽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