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你穿越來前也是藝人。”祁徵之按了按輕抽的眉角,“你認為你自己能一直住酒店嗎?”
我知道啊,不能。穆清眨了眨眼睛自認理虧,不說話。
“被偷拍,被跟蹤,被傳绯聞這不都是太常見的事嗎?”
是啊是啊,是很常見。
“對秦尚來講,這是你的房子,不是咱們兩個的,你不回你家反而四處亂跑這不露餡了嗎?”
對啊對啊,露餡了啊。
“我爸媽要是知道咱倆分居,不得一棒子打死我。”
啊呀啊呀,你好慘哦。
“你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嗎?”
穆清這次終于開口了:“太不火了,從來沒有這種煩惱。”
祁徵之:“……”
男人頗為無奈的揉了揉頭發,“這樣吧,你先在這裡住幾天,我琢磨這幾天給你買個房。”
穆清的“我有錢”還沒說一半就咽回肚子裡了,她現在手頭的錢都是“穆清”的,不是她的。
“我借的,有錢就還你。”她改口道。
“可以。”
兩個人就上午發生的貝塔事件,莫名迅速拉近了關系,可能是高蛋白狗糧的威力十足,就連貝塔見了穆清也會象征性的搖兩下尾巴。
穆清看了一下手腕,已經是下午四點,快到晚飯時間了:“要吃什麼嗎?我去做。”
祁徵之看着面前飛快轉移話題的小姑娘,忍不住吐槽道:“這話題轉移的有點生硬了。”
穆清:“你說什麼?”
“意面,”他頓了頓,補充道,“冰箱有,今天下午買的。”
穆清沒說話,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意面正老老實實的躺在裡面。
于是兩個人很普通的吃了頓飯,然後很普通的發現沒有番茄的意面很難吃,最後很普通的坐在一起看了會兒電視。
“顧先生,能借我點錢嗎?”穆清趁着廣告的機會扭過頭看着祁徵之,問道。
“可以,需要多少?”祁徵之下意識摸手機,頓了才問,“現金還是轉賬?”
“都可以,看您方便。”見對方還在看自己,穆清思索了一下,又解釋道,“今天下午拿到了身份證和銀行卡,我已經去銀行重新修改了密碼。”
祁徵之點了點頭,依然是看着她,穆清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也就和他對視。好半晌,正當穆清心道“按照影視劇套路,這麼長時間對視不是要打架就是要表白”的時候,祁徵之率先起了身,先回了卧室。
穆清見他走了,便也收回了視線重新投在電視上,畢竟他的手機還放在沙發上,自然是去卧室拿東西了。
很巧,她正在看穆清本人演的電視劇,尴尬,狗血,瞪眼。連她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平心而論,穆清——也就是自己現在這張臉長得的的确确是漂亮。
又掙紮着看了小半集,穆清放棄了為難自己的打算,最後幹脆閉上眼睛聽配音,當做是廣播劇。
結果這一閉眼,就閉到了第二天。
穆清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人都是混沌的,拄着身子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三秒才分清東南西北。
電視早已經待機休了眠,隻留下右下角的一個小紅點時不時閃爍,她身上蓋着的毯子因為她的動作滑到腰間,馬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發絲亂成一團。
穆清揉了揉眼睛,活動了一下肩膀的緊繃,其實祁徵之家的沙發還算大還算軟,倒也沒有很難受。
茶幾上壓着一張卡,下面壓着字條,穆清往前蹭了蹭身子,伸出胳膊勉強撈過來:【密碼六個0。毯子是客房的,發圈和發夾被你自己拽掉了,我放在了茶幾。】
她又把視線落在茶幾,一根發繩和兩個小黑夾子都老老實實擺在茶幾一角。
穆清笑出聲,解鎖手機打算撥電話,停頓了一下卻又打開微信,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謝謝顧先生,那卡我就随便刷了。】
她把毯子疊成豆腐塊,扔到穆清房間,簡單洗漱了一下,鑽進廚房做早餐,工作那邊這幾天都沒有安排,秦尚的意思是叫自己休息,因為之前工作的習慣,穆清照例去沖了杯黑咖,端着咖啡走出廚房的時候,飯桌上的正好手機響了三聲。
【醒了?】
【不用謝,舉手之勞。】
【你刷卡我這邊是有消息的。】
穆清的一口咖啡在看見最後一句話的梗在喉口,單手敲了幾個字:【那也還是謝謝,會還你的,不白借。】
【嗯。】
她坐下,咬了一口三明治,想起什麼,又敲:【早上吃了飯沒?】
【昨晚的意面拿微波爐叮了一下。】
穆清在屏幕這邊擰了擰眉毛,這個祁徵之吃飯有夠糊弄的,放了一夜的面肯定會坨的。
但是本着寄人籬下少管閑事的基本原則,穆清叼着面包簡短的回了個:【哦。】,打算結束對話,就看見一條消息彈出來:【貝塔被我牽走了,今天不用擔心它。】
穆清這才反應過來環視四周,除了沙發上偶爾飄飛的狗毛,的的确确沒看見德牧的身影。
解決掉了早飯,穆清捧着咖啡樓上樓下溜達了一圈,盯着這個家徒四壁的房子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打開了冰箱大門,撕了張便簽寫了購物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