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眉頭一跳，幾乎是瞬間在腦海裡浮現了祁徵之的名字。

那邊蔣之顯然對别的東西更感興趣，她問到：“所以你們兩個後來是怎麼在一起的？真的是人家追的你？”

就見楚江天面色如常，伸出筷子夾了一筷頭涼菜，“她追我？”

“我隻不過是她池塘裡的一條魚。”楚江天把筷頭上面的黃瓜扔進嘴裡，嚼了兩口，“隻不過我發現了我是。”

衆人聽到這話，緊急就是一個八卦，四雙眼睛不約而同齊刷刷的盯着楚江天。

後者隻是掃視了周圍，似乎老在就對現在的場面有所預料，他道：“後來我陰差陽錯去學了藝術，陰差陽錯的參加了feowf，然後又陰差陽錯的見到了她。”

feowf也就是楚江天之前所在的團隊，一直以來都有傳聞他和團隊成員不合，甚至出現了霸淩欺詐等情況，這也是他退出feowf的原因之一。

因為有些微妙，所以在提起來這部分的時候，大家都有點面面相觑。

但是楚江天倒是并沒有在意這些東西，他道：“然後她開始和我聊天，也就是這時候我莫名其妙的愛上了她。”

蔣之若有所思：“也很正常吧，畢竟那樣好看優秀的女生和你聊天，不受控制的喜歡也很合理。”

楚江天聞言倒是皺了眉頭：“但是很奇怪，我現在卻怎麼都想不起她的面容，就好像我從來沒見過她一樣。”

蔣之：“……啊？”

路澤明岔開了話題：“所以其實她并沒有追你，隻是你再這樣的過程裡愛上了她，然後你向她表白了？”

“嗯，”楚江天平靜地說，“然後被拒絕了。”

“等等？？”白十二舉起手，示意暫時安靜一下，“你、你倆之前不是情侶嗎？”

“對啊，你倆不是在一起嗎？”蔣之這次真的要把眼睛瞪出來了，一句話說了半天才說出來。

楚江天道：“她有喜歡的人，但是她也沒拒絕先和我玩玩，換句話說，她不介意我當她的舔狗。”

穆清：“你？？”

這次周圍的人不說話了，都帶着三份不解五分茫然兩分憤恨的神情看着楚江天。

這個人在一本正經的說什麼。

聽到這裡，白十二沉默的拿過一邊的相機，默默暫停了錄制，順帶把剛剛那段視頻也删除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被她玩的團團轉當了小半年的舔狗，但是舔狗也不至于一輩子都當狗。”楚江天說到這裡的時候，面色不太好看。

穆清卻知道，這種不好看不是因為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隻是單純地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能講清楚。

她試着引導對面的思路：“所以你現在想清楚了。”

“去年的時候吧，”楚江天搖頭，但是又點了點頭，“那時候我突然思考一個問題：我喜歡她什麼？”

“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後似乎得不出任何結論，我在那個時候可悲的發現，我甚至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對方，隻不過是某種奇怪的意識操縱着我去喜歡她。”

楚江天這段話說的很晦澀，似乎每一個字句詞組都是從牙縫心尖擠出來的。這一段話在任何場景之下都會被人看做是渣男語錄，但是房間裡的幾個人卻都能微妙的感覺到這點和諧。

他說出這句話，已經做好了自己被所有人唾罵的準備，但是卻隻是收獲了房間的安靜。

穆清平淡道：“我懂你。”

蔣之輕輕歎了口氣：“你也不容易。”

路澤明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白十二眨巴眨眼眼睛，最後說：“教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楚江天：“……你們？”

穆清擺擺手：“這不重要，說起來你還記不記得薇薇安之前叫什麼？”

“當然，那時候她的名字還不是薇薇安，那時候她叫……”說到這裡，楚江天手裡把玩着的杯子似乎不受控制的被按下，陶瓷的杯底和陶瓷的盤子相碰，發出一聲十分刺耳的聲響。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

他盯着桌面，一時間面色是十二分的遲疑。他的指尖打着顫，似乎一下子失了力氣，按着盤子往下滑。

穆清坐的離他進，見狀擡手按住他的手腕，還空出一隻手接住一邊差點滑落的勺子，“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