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曦怎麼聽不出威仔的意思。
大風也會為了自保,竭力對付高時嘉他們。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金永曦擡手勾起頭發,重新紮起來,拇指擦過耳骨戴着的耳釘,輕輕地轉動了2圈。
定位信息正同步到方甯波那邊。
一系列動作在3秒内完成,待她紮好頭發時,威仔扭頭望向她。
“曦姐,今晚的場合你也要參加的,知道了嗎?”
金永曦注視着威仔那看起來老實的臉,就像察覺不了這一環環下來,他的那些看似放縱手下搞事的設計,她順從地應了聲“是”。
“需要我帶些什麼東西?”
“像之前那樣吧,彎刀你沒問題的吧?”威仔确認。
金永曦點頭:“可以。”
“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還真是有些緊張。”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威仔看了她一眼,道:“習慣就好,實在怕的話,到時候你跟在我後邊。”
“好,謝謝威仔。”
不一會兒,金永曦拿好自己的武器,又取出一隻黑色口罩戴在臉上,方便她接下來做事。
金永曦跟随衆人,坐在前往譚臣道的車輛上,偏首望向外面倒退的街景。
閃爍的光影打落在她思考的眼睛上。
她知道現在就差在兩個社團火拼的時候,她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解開高時嘉的困境。
師父那邊是一個保障,現在她的定位信息發出去,師父那邊可以借維護治安之名,控制曬馬現場,趁機将高時嘉救出。
這是最好的解救方法。
但由于有内鬼在監視師父,金永曦同樣擔心,師父那邊出警會被拖延。
到時候就會陷入很危險被動的情況。
靠得住的人,恐怕隻有金永曦自己一個。
金永曦眼底閃過暗色,她慢慢轉回腦袋,目光望向前方即将到達的目的地。
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眼底被冷靜填滿。
……
幾乎是同一時間,高時嘉走進安靜的包廂裡,裡面除了徐權,還有好幾個他的得力助手。
而包廂中,隻有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傑夫仔跪在地上。
看見高時嘉進來,徐權扯了扯嘴角。
“嘉仔你終于來了。”
高時嘉臉色陰沉,他第一句先問:“權哥,我五婆呢?”
徐權挑了挑眉,道:“五婆人老了,你經常要幫我忙,自然會疏忽老人家,大家都知道我是體恤手下的好大哥,我人好,所以将五婆接過來,好好養着,你不就能安心為我辦事麼?”
高時嘉臉色陰得快要滴下墨水,他盯着徐權,終于緩緩跪下來。
“權哥,我做錯了什麼事,你告訴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五婆隻是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家,我求你不要為難她。”
高時嘉說得低聲下氣。
徐權臉上閃過冷笑:“嘉仔,我感覺自己今天才知道你是這麼嘴硬的……”
高時嘉心跳加速。
“昨晚,你的确将我交代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但問題是你完成得太好了。”
“我一早就讓人留意報完警後,誰行動閃閃縮縮,借機離群的……”
“十有八九,那個人就是進了家的賊。”
高時嘉下意識望向前方離他不遠的傑夫仔。
昨天知道他去巷子裡通話的人隻有傑夫仔……
傑夫仔清醒地跪在地上,他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灼熱的視線,快要将他的身體灼傷。
傑夫仔忽然想起前些天他去找高時嘉,當他難堪地說出自己缺錢時,對方毫不猶疑說出拿二十萬給他……
眼淚伴随着愧疚充盈在傑夫仔的眼眶。
他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