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曦眉頭蹙起。

這是因為間隔時間還沒到24小時，還是有别的原因在阻止系統出來？

她抿了抿唇，放棄繼續召喚系統，下床往洗手間走去。

第二天醒來，金永曦先是配合護士小姐做了番檢查，在得到醫生再留院觀察一天後的囑咐後，她在心裡算了算以前師父“葉森”來到大廈找弟弟金永曦的時間，确定還沒到那個時間，她這一天安排事情的節奏都特意放慢下來。

一來是養傷，二來是掐準時間，再次召喚系統。

等距離第一次召喚系統的時間過去24小時後，金永曦進入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稍顯蒼白陌生的臉，低聲呼喚：“系統，系統……”

洗手間裡的百葉窗鑽進微風，系統電子質地的聲音适時在腦海中響起。

“我在。”它簡單地回複兩字。

金永曦盯着自己的臉，問：“昨晚零點過去，我呼喚你，但你沒有出現。”

系統安靜了一秒。

金永曦細心地留意到這個細節。

“我能出現的時間至少要間隔24小時。”系統回答。

金永曦思考了一下，她繼續道：“好，那我以後盡量晚上過了零點再尋找你，晚上是我複盤一天的時間段，你認為怎樣？”

系統還是沒有立即應話，它停頓了大概3秒鐘，才應下來：“好，那下次對話就是明天0點過後。”

金永曦正仔細留意系統的反應，聽到這個回答，她眼底深處閃過笑意。

“沒問題，就這麼說好了。”

“聊回正事，我昨天出去一天，發現這個世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系統安靜聆聽。

“我發現這裡和我生前的世界有很多發展都是重合的，但又有一些細節不一樣，比如我師父的電話号碼是不存在的。”

“可是，這裡又有很多事情和我上個任務世界相似，隻是發展不一樣……”

“譬如高時嘉和傑夫仔都在這裡存在，傑夫仔死了，而高時嘉失蹤……”

“系統，你昨天說的這個任務世界，與上一個任務世界沒有聯系的話是不是騙我的？”

金永曦緊緊看着鏡中自己的眼。

“我沒有騙你，兩個世界的确沒有關系。”系統語調平平地說。

金永曦道：“那就是說這個世界，是基于原來沒有改變的第一任務世界，從而發展起來的？”

系統沒想到金永曦這麼快就摸清這個關鍵，它隻能老實承認：“是的。”

“上個世界的世界線已經改變，這個世界當然和它沒有了關系。”

金永曦卻覺得這解釋得太雞賊，要是她沒留意到一些細節，真就還要被它的“解答”騙一陣子。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個任務世界和我原來世界一樣，全是8年前我不在港城時，所有與師父相關的案子？”

她一針見血地說出關鍵點。

“不，更應該說，包括上一個任務世界，也是除了部分人名、部分信息更換後，其他都是基于我原來世界構建出來的時空？”

系統再次沉默。

但它仍是承認了：“你可以這麼理解。”

金永曦的臉上沒有為自己得知任務世界構建的本質後，而露出欣喜之色，她隻感到自己的手腳逐漸冰涼。

她在剩餘的短暫時間裡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在下一個任務世界，又或者說，日後我要面對的所有任務世界，是不是都是在還原8年前的真相？”

系統沒說話，但金永曦知道距離交流時間結束，還有半分鐘。

“你可以這麼理解。”

系統最後還是重複這句話，似乎是對金永曦的妥協，又似乎是知道自己這次避而不答，下一次金永曦會繼續追問這個問題。